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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去的亡妻。
“蕴儿啊……”宋柏轩唤了她一声,眼中含泪,几度哽咽,“倘若我能守在她身边,不独独撇下她一人,该有多好。”
十几年来,他无不后悔自己当日的莽撞,更后悔他抱错女儿,让妻子倾尽性命护下的骨肉流落在外。
在旁人看来,侯府是了不得的富贵窝,能让女儿在侯府享十几年的富贵,是他宋柏轩的高攀。
可他宁愿不让蕴儿有此一遭。
富贵窝又如何,若非蕴儿坚持,她怕是早已被侯府送进王府做妾。
宋柏轩无数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与失败,更痛恨他至今无法弥补作为父亲的亏欠。
他正伤心间,突然听宋蕴问道:“父亲,母亲真的是难产而亡吗?”
宋柏轩愣了下,随后叹道:“是,难产后,血崩。医馆的大夫倾尽全力,也未能保住她的性命,好在你平安无恙。”
宋蕴垂下眼,不再说话。或许是她多想了,当初吴氏与赵晴云相认,似乎并没有很吃惊,轻易便相信了她带来的证据。
也许真的是阴差阳错。
“你母亲有身孕后,一直十分谨慎,每半个月都会去诊一次脉,孕相也极好,”宋柏轩轻声道,“她当时便说,腹中的孩子定然是十分乖巧的,从未让她费心,可惜……”
命运弄人,她生前百般期待的孩子,却在见面的那一刻,彻底告别。
“父亲不必伤怀,”宋蕴轻声道,“倘若母亲泉下有知,也定会为我们父女高兴。”
宋柏轩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是啊,生下你,她从未后悔过。”
……
皇城,除夕宫宴。
每年宫宴,裴武帝都会大宴群臣,君臣尽欢,共迎新春,今年也不例外。
裴武帝赐完菜后,群臣陆陆续续的前来谢恩。
平阴侯得的赏赐算是末流,但因着爵位,谢恩时却排在前头,特别叫人注意的是,他身旁跟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紫纱幕笠遮着脸,容貌影影绰绰的藏着,却愈发勾人想一探究竟。
离得近的女眷们互相递着眼神,想要探出这名女子的身份。
——有资格出现在宫宴上的女眷,定然是平阴侯府的千金,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一位千金?
——不是说平阴侯找回来的女儿脸上有狰狞的胎记么?这位瞧着可不像。
——难不成是平阴侯又从其他地方找来的女儿?
若非宫宴之上不得肆意议论,众人早已冲上去当面询问。
但很快,众人便知晓了那名女子的身份。
平阴侯谢过皇恩后,另道:“皇上,小女得皇恩浩荡,特献舞一支,贺大盛永昌。”
裴武帝原本没什么兴趣,但想起平阴侯府错换千金的趣事,当即允了。
那位假千金他曾见过,容貌极盛,不输他的如贵妃,可这位真千金……据说相貌平平,甚至面容有瑕。
乐声起,水袖随之飞舞,淡雅的花香盈满大殿,众人的视线忍不住随着那道轻盈的身姿移动。
忽而一道清风吹来,幕笠飘落,露出一双极美的杏仁眼,那眼中有惊慌,有失措,但却让人生不出任何责怪。
众人望着女子脸上的浅紫色面纱,恨不能亲自将其揭下。
赵晴云连忙捡起幕笠,向裴武帝请罪。
众人这才渐渐回过神来。
这是哪位面容有瑕的侯府千金?可她脸上的胎记呢?!
这身段,这舞姿,哪里像是从乡下养了十几年的农女?
裴武帝轻咳一声,轻易原谅了她的失误,又赏下几匹流光锦以及两匣子东珠。
赵晴云喜不自胜,再次谢恩后,才如释重负般退下。
她终于洗清自己的名声了,这一次的大放光彩,足够让她重新出现在京城权贵的视野中。
容貌不再有瑕,才艺拿得出手,还曾在皇上面前献舞……如此种种,谁还敢瞧不起她?
如贵妃仔细打量着跪在身前的侄女儿,心情颇为微妙。
“起来吧,”赵茹随手从腕间褪下一只玉镯,放到赵晴云手中,叹道,“你果然是个有出息的,只不过呀,太着急了。”
赵晴云轻声谢过,乖顺的站在她面前。
赵茹淡淡道:“回去吧,这张脸还吹不得风,好好养着,过阵子本宫再接你进来。”
赵晴云这才展开笑颜:“是,云儿谢过姑姑!”
赵茹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却极为亲昵,顺势又赏了她好些东西。
除夕宫宴过后,如贵妃时常召赵晴云入宫陪伴,满朝文武这才想起来,荣宠无限的如贵妃,竟然是出自平阴侯府。
这些年来,如贵妃虽荣宠极盛,却鲜少在意前朝之事,至于平阴侯府,她更是从未照拂过。
无他,只因如贵妃年少时曾有一心爱之人,却被平阴侯无情斩断,送进皇宫。
如今如贵妃与侯府的关系竟又好起来了?
京城各处的猜疑赵晴云并不知情,更不在意,她只知道自己的日子终于迎来了转机。
她漫不经心的捻起一枚莲子酥,嗤笑一声,随意的丢下。
马车外是热闹的玄武大街,赵晴云掀开车帷,令人将一盒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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