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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宋蕴一个跑来做生意的女流,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才知她并不像寻常女眷那般脆弱,来做生意也是认真的,自然盼着她能更好些。
面对诸多安慰,宋蕴心中慰贴,认真道:“还请诸位放心,香思坊一定会好好地开下去,只要我还在,香思坊就不会倒下。”
……
宋宅,书房中。
宋柏轩沉沉的休息了一日一夜才彻底缓过神,待清醒后,他便从夏金梨口中听闻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夏金梨虽未亲眼目睹,却也从莫绫嘴里听到了许多真相,从刚开始的愤怒到解气,再到引以为傲,俨然已经成了宋蕴的忠实拥护者。
她说得眉飞色舞,极为开心。
宋柏轩听得既揪心又生气。
在一旁的夏金山瞧着他脸色不大好看,连忙制止夏金梨:“金梨,老爷的身体不舒服,恐是染了风寒,你快去熬一碗雪梨银耳汤来。”
夏金梨这才意犹未尽的跑去厨房。
宋柏轩按了按胀痛的眉头,实在不远相信刚才从夏金梨嘴里说出来的话,但他很清楚,那就是事实。
那些人的张狂诬陷是真,蕴儿枉顾律法的回击也是真。
“老爷觉得姑娘做错了吗?”夏金山轻声问道。
宋柏轩闭上眼,心中实在难受得紧,他一生正直守礼,想要将女儿教导成知书达理贤淑恭谨的模样,但两个女儿却没有一个能如他所愿。
赵晴云且不再提。
蕴儿明明知书达理,瞧着也性情温顺,可行事却偏执无所顾忌,甚至一度将律法未曾放在眼中,这让他如何不担心?
“是非对错,并非那样简单,”宋柏轩轻叹了口气,“金山,若凡是都只分对错,这世道又怎会如此艰难。”
傍晚时分,宋蕴刚回到家中,便觉出气氛不对。
直到吃完饭,宋柏轩才将她叫入房中,询问起香思坊的事。宋蕴自知瞒不住,便将事实全都说了,连扣下仆妇的事都不曾隐瞒。
她望着宋柏轩难看的脸色,心中忐忑:“父亲,女儿做错了吗?”
宋柏轩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身在外做生意,遇到此事未曾慌乱手脚已是不易,还能想出反击的对策解除困局,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放在寻常商户人家,只怕会被夸得天花乱坠,可偏偏他是读书人。
“为父从未做过生意,也不知生意场上都是些什么纠葛,”宋柏轩声音缓了缓,“但是蕴儿,你可曾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这罪名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全在县官一念之间,若此事兹阳县县官并非陈不逊,而是如王德巍之流,你岂能如此轻易了结?”
“如果那些仆妇死了呢?死在你的手中,你到时候该如何跟县官辩解分明?”
“又或者那些仆妇并不乖顺,暴起伤人,要了你的性命,你又该如何自保?”
一声声质问,逼得宋蕴陷入沉默,做下决定之前,她的确未像父亲这样思虑周全,可此事也容不得她瞻前顾后。
她的确在赌。
赌陈不逊会将此事揭过不提,赌陈不逊会不拘小节,也赌他们之间相识一场的私心。
宋柏轩失望极了:“蕴儿,我并非要你事事退让,要你为书中方寸所困,可你也该多为自己想一想,以中庸为上,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宋蕴仍是沉默。
自回到慈水村后,她行事从未给自己留过后路,也无法给自己留下后路。
她并非极其聪慧之辈,无法对所有事做到游刃有余,她只能凭借自己仅有的全部,处处算计,谋一丝生机。
她只是想活下去,何错之有?
宋柏轩沉沉的叹了口气:“去吧,将大盛律法抄上三遍,何时想通了再来见我。”
“是。”
大盛律法足有一千多条,外加各种详细处罚条例,装订起来,足有厚厚的四本书,光是抱着便觉得心头发沉。
卫辞接过她手中的书,一一摆放在书桌前。
笔墨纸砚皆已备好。
宋蕴忽得生出没来由的委屈,直直的看向卫辞:“你也觉得我有错吗?”
卫辞指尖颤了颤,蜷缩起来:“师妹,许多事你不必一个人扛,我与老师都能帮你。”
“是么?”
宋蕴眼睑低垂,半张脸被烛光映得泛黄,半张脸淹没在阴影中。
“若事事都指着你们,我这生意也不必做了。”
卫辞一顿:“师妹……”
宋蕴打断他:“师兄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第62章 【62】“此次府试,我若中了,一切……
盛阳书院联考完第三日才重新开放。
此时联考的成绩尚未出来,书院少了位夫子,课程也比此前少了些,但学子们仍是无心念书,全都在期待着何时放榜。
是以学子们日常围绕的话题不外乎两个,一个是联考成绩何时放榜,另一个便是此次他们盛阳书院的卫辞还能否上榜。
“我看倒是极难,此次联考宋夫子并未参与阅卷,卫辞的成绩怕是不雅。”
“倒也未必全是宋夫子的问题,我倒觉得是卫辞学识不够,听闻其他几个私塾都有参与过县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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