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任谁(3 / 3)
方才思想的那些话,逢潭自然是不敢说的。于是,她笑笑回以,继又换了个问法:“那大人不希望谁?”
常聿不明地看着她。
逢潭解释道:“以免将来推了让大人挂心的人出去,从而伤了大人的心。”
到时一怒之下再给她杀了……
“大人说与我听,我仔细记下,避着些。”
见常聿许久没有说话,逢潭只当他心中忸怩,不好意思开口,也没继续追问。
想起方才提及的谢闻识,她不禁问了一句结果。
常聿也没隐瞒,无遮无掩的告诉了她:“前不久姜萍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逢潭斗胆猜了一番:“...他这个老丈人,不会先主动认罪了吧?”
常聿轻笑一声。
“这老家伙可比晟王圆滑多了。”
他背靠漆红的廊柱,胳膊随意搭在曲起的一条腿上:“知道与其坐以待毙,等御抚司查过去,倒不如先去御前探探口风,主动将罪名坐实了,之后再与陛下从轻论起,去深则浅道。”
“前朝忌惮他的人不少,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也就只有沈家。不过沈家男儿久在塞外,那群老狐狸就更是犯不着去得罪。”
逢潭皱了皱眉,道:“所以谢闻识所做的诸多恶行,就这样轻易地揭过了?”
常聿反问:“不然你还想怎样?”
“……”
逢潭敛下眼,没有说话。
为什么律法当前,恶人依旧猖狂?
无非就是来源于高位者所授的权利与包庇。
人人平等不了。
低位者再如何垂死挣扎,也躲不过被扣上“低贱”二字,叫人任意践踏在脚下。
“虽是就轻处罚,但到底是不光彩,”常聿视线落在逢潭脸上,略有缓和地又道:“晟王父子地位原就远大不如前了,这次甚至还连累着姜家受尽旁人冷眼,姜萍惯视廉清仁德,够他难受好一阵子了。”
“沈钧尧携二子立功凯旋,现今更是压他一头。他们向来不对付,是以今日为沈家举设的庆功宴上,姜萍被寒碜的不行。”
逢潭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常聿睨她一眼,见她精气神蔫了吧唧的,也没再多说什么。腾身临走前,在她耳边不咸不淡地撩下一句:“将来,你只管在动手的时候保住自身。”
“……”
逢潭听得有些莫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当然会保护好自身,毕竟她的一言一行皆是关系着逢家,她不能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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