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契约(4 / 4)
曾有过病史?发作起来不认人,两耳失聪,双目不明,神志也不清醒。”
无霜一脸震惊,摇头如拨浪鼓,“将军此话怎讲?我家小姐向来温婉娴静,外人面前一贯低调,哪里会有发疯模样?别是将军威压欺人,小姐身子骨荏弱,吃不消罢。”
小姑娘语气有些不敬,时枫也未在意,摆摆手让无霜走了。心里思绪繁乱,疯症癔症病根一事,蹊跷难解,还需多加观察。
无霜见苏绾安好,心里石头落地,她上前拉着苏绾的手,悄悄问道:“小姐可曾受委屈?”
苏绾苦涩地一笑,岂止受委屈,今日一役,她赔进去全部尊严和自己。
无霜方才注意到,苏绾的衣裙破烂不堪,脏污一块块,瞥了一眼时枫,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下手这样重?不把人当人看啊。”
苏绾收紧泥金褙子,尽力遮挡胸前破烂,她哪里还算个人,她是猎物、食物、标价的底物。
酒菜摆满一桌子,都是些时令小菜,还有糯米红枣粽子,以及一壶二锅头。
时枫问道:“你们不吃吗?”
晴雷右手扶雁翎刀,左手剪在后背,昂首挺胸道:“属下不饿。”两位姑娘不上桌,他做侍卫的,也不好大剌剌入席。
“没问你。”时枫怒道。
苏绾坐在木塌另一边,距离时枫较远。她完全没有胃口。她被人吃干抹净,哪里还能吃得下饭?猛兽嘴下猎物,没有吃食的权利,只有被吃的宿命。
时枫风卷残云般大快朵颐,他在兵营养成速食习惯,动作有条不紊,不失斯文。
酒足饭饱,时枫环顾四周,拾起那条松花汗巾,上面沾染点点血痕。他也不嫌弃,抓着汗巾擦拭嘴角,戏谑道:“我在苏府埋了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两眼注视下。收起你那些无谓的小心思小伎俩,有事交给我来处理。”
男人故意冷冷道:“一码归一码,超出约定范围,你自行抽丁拔楔,本将军无暇理你。”
这个家伙属猴子的,一点亏都不肯吃。苏绾咬着嘴唇,“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会死皮赖脸纠缠你。”
时枫冷笑一声,“那是最好。”
用毕午膳,时枫回府处理事情,打发晴雷给苏绾叫辆马车送回家不提。
福建都指挥使沈恪,受命进京觐见圣上,车队已临京郊,傍晚即可进城。沈老将军与时枫父亲乃故交,进京第一站下榻时将军府,行程早已安排好。
时枫在醉仙楼耽搁大半日,芙蓉帐暖度春宵,差点延误正事。不禁低头慨叹,妖精果然还是妖精,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算是尝到厉害了。
假若真如她所说,一切筹谋策划,只为解除婚约,为何不亲自去同温如初商榷,偏要拉他做中间人,是否多此一举?
时枫沉思片刻,手指敲了敲车橼。
晴雷骑着马背,与马车并行。马蹄刮剌剌响,脑子里浮现出栀子花姑娘的笑脸,懊悔自己还未问到她的名字。
蓦然听见敲击声,晴雷收住思绪,俯下身子问道:“爷有何事?”
车内传来深沉声音:“打探一下苏绾的底细,顺便查查温如初近几年的行动轨迹。”
晴雷回道:“遵命。”
车内人掸了掸石青袍子浮尘,鼻尖耸了耸,抬起袖口嗅了嗅,一股子淡淡的鱼腥味直冲鼻翼,男人不禁蹙了蹙眉。
这也难怪,他抱着苏绾卧倒一个多时辰,体服相触,身上早就沾染她的味道。
只是,为何是股鱼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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