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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我定了定神。

所谓天道好轮回,这小子被坑多了,果然有样学样,开始反击了。

可是……这价抬的也太过分了吧?当初我“救”了他,连着房费洗衣费治疗费和餐费一共也才管他要一百两银子啊!现在他不过给我一瓶药,居然张嘴就要四千两,未免太黑了点,摆明是在报私仇。

我这么想着也就不服气地质问了。

“就是欺负你,你能奈我何。”少主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而且这药全天下只有我和我父王才有,你之前不是还杜撰了一个词,叫什么来着,垄断?”

我气势全无:“……”

少主下巴微抬:“总之,今日,你不拿钱就别想走。”

毕竟打不过,我只好伸手把腰间荷包解下来扔给他,一脸肉痛的道:“就这些,你拿去吧!”

应该,应该是不够的otz……

他上次给了我五千两,我为了气他,分给宫主和神医一人一千。本来我该剩三千,但是,后来我又拿钱买了十斤猪腿肉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对了,前往快活林时还跟农户买了马,期间又帮小神医补了药材,药是真心贵啊……

我猜测少主这次就是面子挂不住了,所以从别方面找补一下,少了几两应该不会计较。再说,这事确实是我气他在先,赶紧给钱打发他走算了,毕竟我还有‘个人问题’没处理,跟他纠缠不起。

少主接过我扔他的荷包,毫不客气的取了银票,数了数,把银票和荷包收起来,然后咄咄逼人的对我摊手:“还差一百二十两。”

我:“…………………”

我悲愤又憋屈的看着他:“……做人不要太绝,反正没有了,你想怎么样吧?!”

少主没作声,眼睛带了点得意洋洋,瞅着我,道,“你也有今天,没钱就拿东西抵吧。”

我……

我气鼓鼓的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道:“……行啊,我这儿有神医开的麻沸散,还有绝版四合一,怎么也值一百多两了,你拿去吃吧。”

少主一脸黑线:“……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要搁平时我是不急的,而且还会想办法再讹他一次,坐回债主身份……但现在我确实急着换裤子……

我把手边的包袱往前一甩,蹬了两下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正你也看到了,我浑身上下加身边东西就这么多,你看着拿好了!”

少主顿了两秒,斜瞄了一眼我丢到他脚边的包袱,然后重新看我:“……哦,那我随便挑了?”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有点七上八下,赶紧补充了一句:“……衣服不行,衣服得给我留一套。”

“……………”

少主偏头咳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我要你衣服干什么。”

他倒没翻我包袱,而是盯着我的头顶打量一会儿,突然伸手:“剩下的就拿这个发钗来抵吧。”

我感觉头皮一紧一松,有什么被抽走了,头发散了下来。

我愣愣抬头,见他手里正拿着我的黑檀木发簪。

那发簪款式简洁,不带任何累赘的流苏和金银珠子,所以不分男女款。而且妙在簪尾雕的是麒麟兽首与祥云的图案,且兽眼以金漆点睛,神灵活现,足见手艺精湛。

所以宫主当初买下了两支,送我一支。

黑檀木不是很贵,两支也就十银子,和别的插梳和发簪比起来,既不勾头发,还不容易丢。这几天我睡得不好,提不起精神好好梳头,只把碎头发编几个辫子,用发带扎个马尾,最后一盘,把长马尾变成短马尾————免得打架时被人薅头发————就算完事了。

他把我的发钗攥于掌心,得手后背对着我,“你可以走了。”

我,我和宫主同款的发簪和荷包被抢走了……

我敢怒不敢言。

*

这孙子把我钱全抢走了,按理说我是没钱去吃饭的,少不了要进城去钱庄取点银子,不过我看了下地图,我已经离十里画廊已经很近了。

还是跟居士和夫人借点银子吧。

*

我整理好自己,大约一个时辰后,我来到了十里画廊。

我想了一下,气沉丹田,嚎了一嗓子我和居士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他唱的歌词。

“绫罗飘起遮住日暮西————”

———先自己唱个回家的门铃,免得居士又误以为什么人闯他后花园。

几秒后,远方有琴声借助内力传到这边,仔细听,正好是我那句歌词的曲调。

————两年前,居士的夫人偶然听到我哼歌,便把我的几首现代乐给改编成长萧版,居士听到了,急着和他夫人凑成夫妻款,熬了一晚上,把我的几首现代乐给改编成了古琴版。

然后他俩琴箫合奏,情意绵绵,有时会还叫我过来唱歌,唱的不好地方还会指点纠正。

我以轻功踏上半空,循着琴声找到一处亭子,居士还是一身白衣,我落下后,他抚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莎丽。”

“居士。”

我和居士互相抱拳作揖,然后抬头相视而笑。

“莎丽,你不是参加七剑合璧了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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