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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奚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和努达尔一起,抬着木板冲杀了出去。
冲出营帐以后,四面燃着火光,满是通明的照亮了深黑的夜色,不少大燕的士兵都在忙着救火,却仍有几十号人围在俘虏帐旁,正等着两人出来。
为首站着的是一身青衣,他身上穿着军甲,背上披着一件黑色狐裘大麾。少年半张脸被挡在绒毛里,偏头望着粮仓被烧的方向,似是有些庆幸的叹了一口气。
“幸好提前换了地方,不然这个冬天恐怕熬不过去。”
他这么说着,转过目光,泰然自若的看向前来救援的努达尔,似笑非笑道:“看来阁下的主子还是太小瞧了我们。”
努达尔抿了抿唇,当机立断的拉下了手上的响箭,绚丽的烟花划破长空,在夜色中砰然绽放,他握紧手中的匕首与裴初四目相对,冷静道:“主子自然也预料了这样的情况,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里并不是大燕主将驻扎的部队,但北狄要想潜进大燕军营救人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响箭一发,不知从哪儿冲出一支军队,约莫有着八百人,每一个都如同死士般凶猛善战。
单于逊能悄无声息的做到这一步,确实足以见他的本事。两方人马战作一团,刀光剑影,场面一时有些混乱。但秦麟很快就带着人驰援,身骑烈马,青峰一扫便将围在裴初身边的敌人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
裴初手中的武器是一把雁翎刀,在秦麟过来的时候,正好一刀斩杀了阻拦在他马下的敌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裴初莫名发现自己的武功相比前世似乎高了不少。
就像之前教李子璇练剑的时候,明明是没学过的招数,却总能下意识的使出来。
他心中觉得怪异却无从寻找根源,便也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这归结于原主林子琅大概可能,是一个武学天赋很好的人。
即使他之前还因争风吃醋被人推进了水里。
此刻他与秦麟两人配合默契,并肩杀敌,一时间倒也压得住场子。然而北狄来的这几百人悍不畏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护送单于奚逃出去,执念之下,锐不可当。
“别追了,让他们走。”
眼看着敌我双方一场血战,努达尔在众人的掩护中带着单于奚越走越远,裴初却突然下令阻止众人的追击,故意将人放走。
秦麟作战的时候从马上滚了下来,略微受了点伤,但手下长剑却是直接刺穿了一个敌人的胸口,这会儿半跪在地上,听见裴初的话有些不解的抬头,恰巧看见裴初逆着火光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将刀收回了刀鞘。
他将手伸到秦麟面前,秦麟顿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掌站起了身,掌心交叠,他触到一片冰凉。
“好不容易找到的俘虏,就这么放走未免有些功亏一篑。”被裴初放开手后,秦麟将尸体上的剑拔起,鲜血溅染了他的衣角,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风中被吹摆出一个弧度,少年抹额下的目光敛了敛。
问是这么问,他开口的声音却很平静,仿佛清楚裴初这么做会有下一步。
果然,裴初微微侧头望着秦麟露出了一个笑,那笑说不上狡黠,清清浅浅,却有一种胸有成竹的璀璨。
第165章 全男朝堂·十一
烛光曳曳,军帐炭盆里的火苗轻蹿,‘哔啵’一声燃出火星。
秦宇方才听说了北狄人潜入军营劫走单于奚的消息,这会儿听见裴初的话,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倒不是说他的建策不好,相反,周全得令人心惊。
秦宇如今已经年过六十,两鬓是斑白的银霜,他褐色的肌肤上是深浅不一的沟壑,但他的面容却没有被沙场的生死磨砺得冷硬,如果脱去战甲,站在乡间,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和蔼普通的田家翁。
此时他放下了手,一双皱纹松弛的眼睛,深邃明亮,他望着裴初左右打量,问他:“你有几分把握?”
裴初站在火盆旁边烤着火,他的周围站了一排德高望重的将领,本来也是听闻了军营遇袭,以及单于奚被救走的消息过来的,对裴初故意将人放走的做法很是不满。
但怎么说呢,也就这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军中大部分人都对裴初留下了不可小觑的印象,甚至有时候看着他会下意识忘记这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而不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
裴初在周围人莫名的眼神中收回了手,想了想回道:“八分。”
从将单于奚俘虏回来以后,裴初每天都会去找单于奚问话,当然单于奚对有用的军事信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可实际上裴初每次去都能有收获。
他并不需要直接知道什么,旁敲侧击间便能还原出很多信息,比如在单于奚眼里,他的四弟单于逊是一个很令人讨厌的家伙。
恃才傲物,桀骜张扬,从小备受北狄王的宠爱,甚至可能越过几位王兄成为下一任北狄王的王储,这无疑是让人感到威胁和嫉妒的。
甚至在居庸关被破以后,单于逊直接被任命为战场的主帅,掌握了绝对的兵权,如今北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居庸关以及大燕边境。
这就意味着如今北狄王庭的守备必然空虚。
再加上如今已经入冬,于游牧民族而言,并不是一个兴戈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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