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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想要得到师门的认可与刮目相看,却不知道他越努力,只是越让自己被当做炉鼎的时机更近一步。

师门背后的所有人,都只是将他看做一个工具,一个笑话,嘲笑意/淫的话有不少,就连师门给他的功法,都从来不是什么正经的修行功法,只是为了滋养巩固他体内的元阴之气罢了。

然而莫惊春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能短短几年便步入金丹,不得不说,他确实天赋卓绝到令人眼红又嫉妒。越是嫉妒,他们霸凌的手段越是残酷,在莫惊春步入金丹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在期待着这个天才的堕落。

裴初一边喝酒一边放任着恶鬼厮杀,整个风青门上下都被覆盖的暗无天日,他漫不经心的走着,那些曾经欺辱过莫惊春的人,一个个皆以成了他手下亡魂。

等他穿过山门,走到风青门正殿时,原本得知莫惊春回来正等着弟子将其捉拿带见的风青门掌门以及一众长老也已经便成了一堆殊形怪状的漆黑枯骨。

裴初被酒气呛得溢出两声轻咳,醉眼朦胧的抬了抬头,看着正殿大门上,‘正德华育’的牌匾轻笑一声,抬了抬手,霎时间一只鬼手将牌匾捏成木渣。

风青门上下,连同那株庭院里的梧桐,与清池里常年不败的荷花都在他走过后凋零衰败,失去了生机。

死亡笼罩了整个山门,恶鬼屠戮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活口。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裴初还留下了一人。

一个穿着风青门弟子服的青年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门外鬼气肆虐,不见天日,遍地残尸,他缩在倒塌屋梁之下,骇然惊恐的看着那个站在庭中捏碎门匾的红衣身影。

“惊惊惊春。”男子被吓出了眼泪,他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利索。

即使站在庭中的少年依旧是一副美艳得不可方物的模样,可在这厉鬼翻飞的漆黑里,再怎么美丽的人都是索命的阎王。

他吓得抖如筛糠。

裴初提着葫芦的酒绳又喝了一口酒后,擦了擦嘴角,这才转眸看向男子,他低声一笑,带着点酒醉的轻狂,他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男子。

“我不杀你。”

他说完这句后就收回手合上了酒壶,眯了眯眼看着天上的万鬼,慢悠悠的开始转身下山。

那名男子于莫惊春曾有一药之恩,是风青门所有对他含有恶意的人里,唯一一个对他稍微散发了点善意的人。

纵使在段意的带领下,他不敢与那些欺凌侮辱莫惊春的人忤逆对抗,可好歹在他遭受欺凌以后,给浑身是伤的莫惊春留下了一瓶伤药。

这一瓶伤药,让今天的莫惊春在屠灭风青门整个山门时,给他留下了一个活口。

那一身红衣渐渐远去,满山黑暗跟随着他,如同一株墨色枯木上,开了一朵孤单的红梅。

*

燕家是凡人界的名门望族,据说几百年前也出过一个惊世骇俗的修道者,可惜自那修道者陨落之后,燕家几百年里就再也没出过一个有资质踏入仙途的修行人。

可即使如此,身在凡人界的燕家,依旧与修真界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受到仙门庇护。四处搜集人才,为修真界仙门提供生源子弟。

这样的燕家如同交际花一般,游走在各大仙门之间攀附巴结,蝇营狗苟数百年,靠着与风青门之类仙门的利益往来,硬是数百年间都维持着家族的富贵不衰,族内子弟多有长寿。

可这样的百年大族不管多么富贵辉煌,也在这样盘根节错利益网,早就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在燕家眼里只要能维持家族荣耀,不管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

哪怕是像燕黎这样的族中子弟,更何况在他们眼里燕黎还仅仅只是一个旁支妾室之子。

如此,就更不用说只是一个家生子的奴仆了。

或许在燕家,莫惊春的名字都是没什么人记得的。

可现在站在这里,将这个享受了数百年荣华富贵的燕家灭了满族的,也正是这么一个没什么人记得名字的奴仆。

莫惊春在燕家将他举荐进风青门,走上仙途的时候心生感念,想过报其恩情,如今得知真相竟然是一场将他推入火坑的交易以后,他当然也是要报仇的。

凡人的生命摧残起来要比修士容易得多,裴初坐在这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高门大院墙头,盘着一条腿用掌根托着下巴看着下面在一刻钟以内就已经生机衰褪的府邸。

鬼气将这偌大的宅院侵染得阴气森森,裴初晃了晃腿,这才懒散跳下了墙头。

他落在燕家祠堂院里,正对着祠堂的大门,良好的视力让他看见了一幅悬挂在燕家祠堂正殿里的画像,裴初顿了顿,觉得有些眼熟。

画像已经有些褪色变得黯淡昏黄,然而画面中却是很清晰的站着一个黑衣男子的背影,英秀挺拔,虽然看不见对方的正脸,但也能感觉得到画中人的意气风发,他的腰间还悬着一把细窄的长刀。

这是燕家的祖宗。

在裴初收回视线离开后,这幅祠堂的画像也随着这个在人间盘踞数百年,根深蒂固到有些腐朽的豪门大族,于大火中被付之一炬。

第125章 回穿仙侠·四

燕家被灭门的消息传到九华仙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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