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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被老天眷顾的幸运?

聂淮舜低头笑了,他来到这里很少笑,边城战事渐紧他亦是肃穆以待很少展露笑颜。

然而此时此刻,他一笑,好像塞北风霜拂开明月,关山冰雪融成春水。他举起酒杯,与裴初郑重敬道:“淮舜一生所失众多,所得无几,牵爱之人皆已离去,幸得遇君”

他眉眼轻弯,低头注视,眸中深处藏起一点温柔。他想起了那一夜怀中的重量,以及在冷风里不断鼓动喧嚣的心跳。

他好像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将军轻声说道:“吾心有寄。”

他低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耳尖似乎弥漫上了薄红。

裴初提起酒杯的手一顿,看着眼前一口气就将酒杯喝空的将军。他不紧不慢的拿起酒瓶,又给他倒了一点。

裴初声音平淡的问他,“我是谁?”

聂淮舜似乎有些醉了,他顿了一下,反应道:“顾九。”

裴初轻声笑,摇头,“我不是顾九。”

“那”聂淮舜又喝了一杯,打了个嗝儿,“陆闲。”

裴初还是笑,晃着手中的酒杯也是一口饮尽,他依旧摇头,“我也不是陆闲。”

聂淮舜醉眼朦胧中已是带着一点疑惑,他怔怔的看着裴初,“那你是谁呢?”

裴初放下酒杯,仰头看着天边黑云,冷夜无边,他唇角动了动,无声的笑道:

“裴初,一个反派。”

“一个骗子。”

聂淮舜已经看不清裴初在说什么了,他很快就醉了过去。他没喝多少,只是两个杯底,这便足够让他倒在走廊上陷入沉睡。

睡梦里,他微微皱起眉头。

裴初给他盖了一件外套,他独坐廊边,自饮自酌,将一瓶红酒喝了个见底。

喝完以后他轻轻一叹,也是有些醉了。

*

聂淮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沙发上,客厅空调开了一夜,他身上盖着一张毛毯,身上有着酒味。

他起身环视了一下,天才蒙蒙亮,泛着熹微又冷清的光。脑袋带着些醉酒的昏沉,聂淮舜不适的皱了皱眉,起身到浴室洗了一把脸。

他还记得昨晚的事,记得与裴初喝酒,也记得与裴初说的话,更记得醉酒之前,他与裴初表明心意。

他其实知道有些不合时宜,因为顾九是有爱人的,那位电视里看到的女警察。对方陪在顾九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即使聂淮舜不知道为什么在顾九养伤这段期间一直没见到她。

但聂淮舜知道,顾九心有所属。

然而他只是想告诉他罢了,告诉他,遇见顾九,与他相识,是对一无所有的聂淮舜而言,难得可贵的幸运。

他唯愿倾尽一生,护其周全。

想到这里聂淮舜关掉水龙头,他没有见到裴初,以为他已经上楼睡觉。

他也没有怪罪裴初把他扔到沙发,毕竟对方腿伤也才刚刚痊愈。

聂淮舜放松心情,像平常一样想去厨房准备早餐,才刚走近才发现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压着一张方形的小卡片,是对方曾经提起过的身份证之物。

这是裴初通过陈哥给聂淮舜办理的,而纸条上寥寥数语,写的却是——

“聂淮舜,我有的路要走,就此分道扬镳吧。”

“房子是你跑腿的酬劳。”

除了这些,边上还放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叠不薄不厚的现金。

聂淮舜指尖一颤,瞳孔略缩。他拿着纸条上楼,推开主卧,里面空无一人,整洁的床面也没有人睡过的痕迹,唯有半扇窗户洞开,冷风吹起白色的纱窗帘。

聂淮舜眸光幽深,手中攥着纸条又下楼,他将整栋房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人的身影。

他就这样走了,猝不及防,没有招呼。

好像真就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

聂淮舜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凝滞,他想是不是自己唐突的心意让他觉得冒犯了。

是吧,大概没有多少人会觉得被断袖之癖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男人的眼眶泛出一点红,看着纸条上写的那句分道扬镳,心中蓦然苦涩起来。

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突然发现本以为已经开始熟悉的世界,又变得无比陌生起来。他好像又回到那个初来乍到的雨夜,孤身一人,凄然彷徨,怅然若失。

就在这人门铃突然响起,聂淮舜一愣,以为是那人去而复返,一向稳重的大将军近乎慌乱的前去开门,他想和他认错。

然而大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却是一个陌生男子。

对方穿着一身英伦式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长风衣,目若桃花,骨秀神清。

正是从国外归来的苏台。

他按响门铃之前本是有些紧张,确认自己一身装扮精致整洁之后等着屋里人开门。

他以为出来的会是陆闲,准备好的开场白刚说了一个‘你’字就愣住了。

他与聂淮舜一照面,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

苏台现在的心情大概和周谊是很像的,他被苏母断了资金链,费了好大劲才从国外偷跑回来,一回来就来找陆闲。

他是知道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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