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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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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缠上了这些浓郁如泥水的黑色雾气。

一开始,他眼里的那一滩烂泥只是一团漆黑的浓雾。

不会像海水一样流动,不会竖立起一张大网,更不会发出类人的声音。

他很确定,那些绿色的草芽,是今天刚长出来的。

他更清楚,这是那些东西第一次跟他说话,告诉他:“你该回去了。”

漫长无趣的描述,不同于李司净平时猎奇可怖的噩梦。

宋医生仍是安静聆听。

唯独在李司净再度重复“是我害了许制片”的时候,出声打断。

“人不可能因为和一个人吵架、讨厌一个人,就在不接触的情况下伤害别人。许制片是出的车祸,是意外。你会觉得他进ICU是你害的,恰恰是因为你善良得不愿意他受伤。既然不愿意他受伤,又怎么会害他?”

“如果我说,我今天在医院见到了那个人呢?”

李司净聊起了宋医生最感兴趣的梦境。

“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我以为……他要去杀死许制片。”

听了这话,宋医生忽然眼神一亮,“那个人?那个经常出现在你梦里的男人?”

他误会了李司净的意思,勾起好奇的笑意:“所以,你做了一个关于他解决掉许制片的梦?”

“不是梦里。”李司净纠正道,“我在现实里看到他了,就在医院的地下车库。”

“然后呢?你有没有和他打招呼?然后发现他其实是你的熟人?”

宋医生淡然从容,仿佛自己的观点终于有了佐证,“梦境里每一个人的长相,都应该是现实的投影。我跟你说过的,你肯定见过他,只是你忘记了他是谁。”

李司净抗拒的皱起眉,就像他抗拒每一个否定他观点、强迫他承认错误、一味输出自己权威诊断的医生。

不过很快,他倚靠在椅子里,轻松的回答道:“没有,我没有跟他说话,也没有追上他,他走太快了。”

他说得简略,并没有提及人影消失得一干二净的死胡同。

“但是——”李司净勾起笑意。

“我忽然想起来,我跟他见面的第一个梦是什么了。”

那是李司净和宋医生长达一年多的诊疗,始终执着于弄清楚的谜题。

李司净每一次都说:那个人,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都像一个无情的杀手,帮他顺利解决掉了他每一个讨厌、憎恶、仇视的家伙。

又在现实里,他逐一见证了那些被自己厌恶、憎恨的家伙,遭遇了一次又一次意外。

虽然宋医生执着的开解他:巧合罢了,梦境不会影响现实,梦境仅仅是现实的投射。

意外只是巧合。

这世上不会因为存在这么一个长相俊美、身负异能的男人,真的因为他的憎恶、仇恨、烦躁,就敢无视法律,对现实中的人下手。

他们永远在这件事上僵持不下,永远在执着追溯那个男人究竟是从李司净的哪一个梦开始出现。

李司净却始终保持沉默,逐一否定了宋医生的猜测。

但是今天。

在李司净见到那道悠闲浅灰长风衣背影的瞬间,他彻彻底底的想起来了。

现在,长久困扰他们的谜题,终于要揭晓谜底。

宋医生显然饶有兴致,充满期待的追问道:“那是什么梦?梦里他做了什么?”

李司净嗤笑一声,如实告知。

“他在操.我。”

宋医生表情僵硬,客套的微笑还没来得及直面现实,就开始皲裂。

李司净又重复了一遍:

“他在操.我。”

“等、等一下……”

再有职业素养的心理宋医生都被他的直白坦荡说得面红耳赤。

即使是留学海归,见过大风大浪,在舒适安全的环境里待久了,也会被突如其来、避而不谈的隐私话题冲得一阵慌乱。

毕竟,他在心里替李司净做的预设,再出格也不过是杀人放火、滥杀无辜的噩梦罢了!

片刻惊慌之后,宋医生抬手去翻电脑里记录的病历,逐字逐句去找李司净是不是曾经有过同性的幻想。

他语气崩溃又故作镇定的,试图找回医生权威。

“李先生,你知道的,偶尔一次梦到和同性、或者不同物种产生冲动,并不能代表着你有问题。因为梦境没有逻辑,只是你对现实某种压抑情绪的反馈……”

“但是我的梦很有逻辑。”

李司净麻木疲惫的否定,终于在道貌岸然宋医生崩溃神色里焕然振奋。

他甚至升起恶劣的兴趣,更为详尽的描述起那场梦。

“他先是用绳子绑住了我的手脚,然后捂住了我的嘴,用手掰开我——”

“停!”

宋医生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作为一个保守的社会主流人士,宁愿听李司净去聊那个男人怎么不切实际的烧掉摩天大厦,用刀挑开烧焦的尸体,闻到诱人的烤肉味,也不愿意去听实际的同性限制级。

更何况,他认为他有义务阻止李司净自暴自弃般的自毁式讲述。

打印机滴滴的吐出印有字迹的病历,代表着宋医生要做一些简单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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