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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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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亲自引她避开人头涌动的正门,从后门直接进楼。

谢明裳十分满意,痛快地给赏钱,又吩咐敞开阁子里所有的窗,上好酒好菜。

京城看热闹有讲究,许多乐子白日里见不着。五娘难得出来一趟,当然要带她从凌晨开始吃吃喝喝,夜赏梨花,顺带瞧瞧白天里见不着的场面。

提前定好的整桌席面连带两壶好酒还没摆上桌,头顶木板忽地一阵抖动,灰尘簌簌落下。

耿老虎大步走去窗边张望,回禀说:“有人在三楼阁子里打斗。”

谢玉翘惊道:“什么?!”就要起身。

谢明裳把她按坐回去:“没事。店家继续上菜。”

酒楼里打斗常见事,店小二都懒得多看一眼,继续高声报菜名上菜。

八道热菜,四道冷盘,十二道大菜摆了满桌。头顶的木板依旧时不时地微微震动,仿佛轻骑奔腾路过的动静。扑簌飘落的灰尘有少许飘进酒杯碗碟里。

店小二习以为常,熟练而麻利地支起一大片细纱罩布在席面上方,殷勤劝酒,退了出去。

谢玉翘瞠目盯着挡灰尘的细纱罩布。片刻,目光又盯向震动不休的头顶木板。

三楼闹事的动静越来越大,呼喝骂声模模糊糊地夹在丝竹弦乐音里回荡。

谢明裳给自己和玉翘各倒了杯酒,轻轻一碰酒杯:

“五姐,难得出来,莫管不相干的人,赏赏京城夜景罢。”

窗外的梨花确实开得繁盛。

月色下的梨花皎洁连片,如烟如雾,被夜风吹动时,雪白花瓣仿佛一场花雨掉落地面。

谢玉翘难得露出点笑意,酒杯轻碰,浅浅饮一口美酒。

终日忧郁蹙起的眉眼舒展开三分,安静地倚窗赏了片刻花,谢玉翘开口说:

“明珠儿,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但——”

楼上传来模糊的喊叫。有条黑魆魆的影子从高处掉落,自敞开的窗外闪过便消失,笔直摔落楼下御街。

砰地落地闷响,激起酒楼内外一片惊叫。

谢玉翘正好站在窗边,瞧得清清楚楚,惊得肩头一抖,强忍着尖叫,惊恐指向窗外:

“楼上,掉人下来了……”

酒客在酒楼喝醉出事屡见不鲜,谢明裳没放在心上。

“梨花酒楼最高只有三楼,摔不死人,最多摔胳膊断腿的。出不了人命。”

话音未落,砰砰,又摔下去两个。这回从另一侧摔进酒楼的内庭院里。

耿老虎警惕起来。

“接连摔人下来,不像是酒后失足,倒像被扔下去的。”

耿老虎即刻领着几人下楼查看。片刻后查探得大概,皱着眉回禀道:

“两边都带了大批护卫,瞧着像富贵人家的郎君争狠斗气。娘子,咱们避一避风头,莫卷进风波——”

话音未落,三楼忽地响起一阵齐声惊呼!

楼上某处灯火通明的大阁子,七八扇窗棂全敞开,人影晃动,眼睁睁又从高处扔下来一个。

砰一声闷响,先摔在酒楼长棚子上,又滚落庭院里。

周围灯火映照得亮如白昼,谢明裳看得清楚,这回被扔下来的倒霉鬼穿戴华贵气派,瞧着像大族出身的儿郎,惊起的动静也比刚才激烈十倍。

楼下的护卫争先恐后地给他做肉垫,没做成肉垫的跪倒一大片。

“什么来头?”眼前的大场面反倒激起谢明裳的好奇心,她目不转睛地张望。

瞧架势像个身份不低的。什么事大半夜的争风打斗,从酒楼阁子和人打去地上?

窗边的耿老虎已经看清楚了那倒霉鬼面容,骤吃一惊: “——广陵王!”

坐在地上那人,玉冠簪子都摔裂,头发狼狈地披散下来,几层人肉垫子护着,依旧还是磕破了嘴唇额头,血迹蜿蜒满脸。

被人从三楼扔下去、当众丢尽颜面的,居然是个堂堂郡王。

广陵王萧措坐在地上,一时起不了身,指着他摔下来的三楼阁子恨声大骂:

“萧挽风!自家兄弟,绝情至此!我不曾有得罪你之处,你却步步紧逼,欺人太甚!你入京才几日,凭什么把我赶去城外!今夜众多人证在场,明日我告去御前,看你有何话说!”

谢明裳:“……嗯?” 河间王,萧挽风?

三楼阁子敞开的窗棂边,探出半截宽阔的肩膀。身量颀长挺拔,眉眼轮廓瞧着……有点眼熟。

前两天自家里才撞见过。

萧挽风今夜同样锦袍广袖,犀皮玉带,金丝小冠,通身富贵气派打扮,侧身倚阁子窗边,垂眸下望。

“谁和你自家兄弟?”

他手里的金杯居然还没放下,冷眼旁观楼下的庭院乱象,欣赏萧措头破血流的模样,满意地抿了口酒。

“你这张脸顶着萧姓在京城晃来荡去,便是得罪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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