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18.第 18 章(2 / 4)

加入书签

才驱赶了一条横爬过庭院的长蛇。

兰夏坚持把谢明裳送去主院。

谢明裳站在院门边,目送兰夏匆匆去东苑方向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进了主院,远远冲堂屋里喊:

“娘,我存在你这处的刀呢。”

西厢的窗牗从里推开。

谢夫人身边两个亲信陪房妈妈都在,李妈妈掀开挡风帘子,迎谢明裳进屋。

谢夫人这些日子心力耗损,正在闭目歇息,躺在床边并不睁眼,只问:“怎么突然想起刀了?你都整年没摸了,谁知道搁在哪处压箱底。”

谢明裳坐在床边,接过冯妈妈手里刚拧好的帕子,替老娘把额头渗出的细汗擦去。

“就是因为手生了。想拿回去练一练,最近躺太多,偶尔活动几下对身子也好。”

谢夫人睁开眼,带点怀疑打量女儿。

“你病才好,别又折腾自己。”

李妈妈在旁边笑着帮谢夫人说话:“六娘大病初愈,多静养为好。”

冯妈妈也打趣:“六娘的刀,不正好好地收在五斗柜旁的红漆箱子里头?新年正月忙得很,六娘还惦记着拿出来细细擦过一遍,这才过去三个月。放心,没生锈。”

谢夫人脸上露出点笑意,这点笑意却又转瞬即逝。

新年时确实忙得很。家里小娘子准备出嫁,日夜赶工刺绣活计,要绣出新娘子出嫁时带去夫家,用来铺婚床的全套被褥帐子。

谢明裳喜动不喜静,比起骑马坐车郊游访友,向来最不耐烦做绣活。

但新年前后那段日子,她时常见女儿坐在绣房里,纤长脖颈低垂,玉色的指尖按住绣案,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绣交颈鸳鸯的模样。

谢夫人的眼神里带出几分痛心和愤怒。谢明裳坐在床边和母亲对视,神色却极平静,无事人般绞干帕子,继续擦拭母亲额头新渗出的细汗。

“天气燥热,母亲心火太旺。要不要吃点凉果子,静静心。”

谢夫人咬牙说:“我的心火太旺,都是气的!杜二那混账还给你写了封信,被我扔进火盆烧了!你可别怨我。”

谢明裳已经掂起一颗杏子吃上了,边吃边悠然说:“烧得好。哟,这杏子甜,娘吃个尝尝?”

谢夫人一口憋在心底的火气登时撑不住,散了。

“刀拿去罢。”她哼道:

“咱们武将家的小娘子,出得厅堂,上得马场,练得刀枪。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功夫,练好了一辈子受用。不必理睬京城那些文官说的鸟话。”吩咐冯妈妈拿钥匙开箱笼。

冯妈妈很快回来,红绸包裹刀身,露出一截刀柄,捧到谢明裳面前。

谢明裳掀开红绸,露出一把半月形状的弯刀。

谢夫人不放心地叮嘱她:“太久没练手生,弯刀一招没使好,容易割破自己的手。你三天两头生病的,都多久没练了?拿回去小心些!”

谢明裳握住刀柄,抽出一截。秋水般的泓光映亮眉眼。

她满意地打量片刻,刀身归鞘。

刀拿到了,人还不急着走。削葱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刀柄。

“娘,兰草和鹿鸣的身契,都收在你这处?”

“在。怎么了?”

谢明裳不应答,只道:“她们的身契,娘取给我。”

谢夫人意识到不对,神色严肃起来。

两位陪房妈妈互看一眼,起身暂避,屋里只剩下母女两个说体己话。

谢夫人掏心掏肺地劝女儿。

“这两个丫头都是入京路上买下的,签的十年身契,跟随你五年多了,你待她们一贯亲厚,她们也都知恩图报。我私下问过她们两个,都愿意跟随你陪嫁去夫家。”

“眼下谢家正在困难关头,忠仆难得,正是鼓励忠勇的时候。你该不会想放她们出去,你自己身边落得连个帮手都无?”

相比于母亲的激动,谢明裳却表现得波澜不兴。

“我还不知落在哪头,说什么陪嫁,平白害了她们两个。”

早在今日过来母亲院子之前,从取回弯刀,到讨身契,她早已想好了。

“谢家人同舟共济,爹娘兄嫂都在船上,为什么只把我往船下推?爹爹最近私下又在忙着安排婚事,但我退了杜家的婚,便不打算再嫁了。”

对着震惊哑然的谢夫人,谢明裳催促道:

“娘,把兰夏和鹿鸣的身契取出烧了罢。谢家犯了事,谢家人担着。放她们出谢家。”

————

入夜了。

鹿鸣抱着擦拭一新的弯刀,踩上木凳,小心地挂去内室墙上。纯银刀鞘擦得锃亮,正对着低垂的帐子。

“总算不是空空的一面白墙了。”鹿鸣感慨说, “差不多有半年没看到这把弯刀,怪怀念的。”

兰夏歪着头打量:“本来挂得好好的。自打和杜家定了亲,文官家里破事多,非说小娘子的闺房里放置刀兵不祥,好好的刀被收走了压箱底。”

谢明裳懒洋洋地抬手掩住呵欠。

“拿回来就好。握刀生疏了,明天重新练起来。”

鹿鸣坐在床头,小声问:“听说娘子今早在主院和夫人吵了几句嘴?究竟为什么事,可是为取回这把刀?”

谢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