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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知,宁晏礼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她于后门进入东宫,他才将视线收回,转而落在假山背后的草地上。

他看着静置于其间的桃木簪,瞳中墨色流转,漆黑明亮。

宁晏礼在东宫时,青鸾刻意托辞去了凤仪宫。

还有月余就是陆三郎的生辰,他到了及冠之时,人却在军中,陆皇后记挂胞弟,亲手缝了几件衣裳,叫青鸾隔日送去陆府,好与家书一并传到边关。

青鸾从画屏手里接过衣裳,瞧见画屏暗递了个眼色给她。

她从殿内退出,在一旁等了稍许,就见画屏很快跟了出来。

“青鸾,几日不见你怎么瘦了?面色也很不好。”画屏将她拉到偏殿一处角落。

青鸾摸了摸脸颊。

近日被宁晏礼那厮折腾,昨晚又一夜没睡,此刻应当很是憔悴。

但想到画屏身边还有个霍长玉,而那霍长玉就像是宁晏礼的耳朵,她遂不敢多言,只道:“太子殿下用功,这些日子陪他读书,睡得晚些。”

“你总是对自己的身子不管不顾。”画屏叹了口气,“东宫还有白芷白薇她们,那是娘娘选给殿下未来做侍妾的,你莫要事事都抢在她们前面,以免遭人记恨。”

青鸾听得出来,画屏这话确是实实在在为她所想,“阿姊放心,我会记着分寸,也好在白芷、白薇二人都是好相处的性子。”

“在这宫里,谁又看得清谁的底细。”画屏低声道。

说着,她顿了顿,看殿外无人,才又继续道:“你可听说了兰心的事?都说她是染了恶疾,被送出宫了,但我偶然听娘娘话音里的意思,她似乎是因为勾结外人,已被丞相暗中给……”

说着,她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青鸾不语。

早先她已听顺喜说过,当时慧儿向宁晏礼指认之人,就是兰心。

纵然兰心被那军师利用,向李淑妃下毒的初衷,是为了陆皇后,但于陆氏而言,她此举已是背叛,还怎会留她性命?

“兰心在娘娘身边侍奉多年,又是娘娘从陆府带进宫的,谁能料到,她会做出背主忘恩之事?”画屏虽不知内情,但与兰心相识多年,话中也带着一丝惋惜。

青鸾闻言,心中亦是复杂。

兰心两世皆为忠心而死,却均未得善果。

或许有些事情,真应了那句话。

过犹不及,极则必反。

约莫着时辰,青鸾回到东宫,宁晏礼果然已经离开。

晚上值夜,青鸾帮李昭做批注,李昭见她眼下乌青,叫她回去休息。但太子身边不能离人侍奉,青鸾不肯,李昭便让她到一旁的矮榻上小憩片刻。

青鸾用手支着头,李昭不时从书卷中抬头向她望来,她便以微笑回应。

她竭力抬起眼皮,不让自己睡着,但意识却渐渐混沌模糊。

“……世子已将淮南十三座边城割献北魏,他知你听后定然不肯,便连下了十二道密诏……”

“长公主挟我妻儿,末将也是迫不得已!……”

“你这双手生得甚美,今日本宫便将其斩断,看它还如何以暗器伤人。”

嘈杂的声音愈渐远去,画面倏而具象起来。

乌云飘洒下雨滴,城楼上幡旗卷动,风铃在飞檐四角发出清响。

叮铛叮铛——惊起数只黑鸦。

视线仿佛隔着血雾,漫天鸦群越聚越多,朝城楼正中飞去。扑簌的羽翅间,露出一具悬尸的半幅面孔。

苍白,冰冷,但却依然风华绝世。

她想要伸出手,却只缓缓抬起一截断肢,最后淹没于温热血流之中……

“哐啷”一声脆响,青鸾浑身一凛,从梦中惊醒。

“白芷你——”只听李昭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青鸾伏案而起,却差点与白芷贴上了脸。

“奴婢该死,吵醒了随侍……”白芷急忙将打翻的托案拾起,又去一个个地捡掉在地上的糕点。

青鸾坐起身,一件外袍带着周身的温暖,顿时从双肩滑落。她回手去捞,双手却被压得发麻,一时僵硬,难以动作。

“你醒了?”李昭撂下笔,抬头道。

青鸾微微点头,伸了伸僵硬的腰身,回手捡起外袍,“不知奴婢在睡梦中可否扰了殿下?”

李昭撇了撇嘴,“打鼾,咬牙一样不落,吵得本宫一页都看不下去。”

青鸾愣了愣,脸颊浮起绯红。

自己睡相竟这般豪放?莫不是这两日太累了?

白芷趁着捡糕点的功夫,对青鸾悄声道:“随侍睡得安静,殿下是在诓随侍呢。”

声音虽小,奈何夜里安静,还是叫李昭听得一清二楚,他佯装呵斥道:“白芷!”

白芷眨了眨眼,嘻嘻一笑,将地上狼藉收好后,适宜地躬身退了下去。

青鸾拎起手中的外袍,见是李昭的衣裳,会心一笑,将之整齐叠好。

“你今日怎么换了玉簪?”李昭在案几后撑着下颌看她。

方才她睡着时,他就发现了这一点,往日她戴的从来都是一只木簪。

青鸾一怔,这才猛地想起桃木簪应是被她落在假山后了。

“怎么了?”李昭察觉她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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