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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白子,本是稳压黑棋一头,却因宁晏礼落的一颗黑子,将局势生生扭转。

“对弈之人,哪有对棋局走势不好奇的?”青鸾坦诚道:“尤其是将死之局枯木逢春,谁不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宁晏礼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语气不容辩驳:“那便过来与我下完这局,看这死局究竟能否复生。”

日落黄昏,夕阳余晖将殿中照成柔和的琥珀色。

宁晏礼将白子放入青鸾手中。

玉石棋子冰凉的触感落在掌心,下一刻,便被青鸾紧紧攥住。

他在威胁她。

宁晏礼所言的“死局能否复生”,乃是一语双关,棋盘上的死局,亦是当下她的处境。

他对她已经起了杀心,即便不打算在宁府动手,换在别处,他也有无数种方法让她身首异处。

但他给了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这盘棋局后,他会重新定夺她的生死。

接过白子后,青鸾在宁晏礼对面撂摆跪下,视线落在棋盘上的瞬间,她面色微不可察地僵滞了一下。

虽说是要将之前残局下完,但看到黑白棋子与东宫那张棋盘上分毫不差的摆布,她还是稍稍有些惊讶。

没想到宁晏礼竟真有如此闲情逸致,将那副残局一颗颗棋子地摆了出来。

鸦青不知何时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细微的呼吸,以及交替落子的清脆声响。

但青鸾知道,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定会有十数影卫暗中注视着她,但凡自己稍微作出半分对宁晏礼产生威胁的举动,就决计无法全须全尾地走出宁府。

“我记得你说自己生于淮水之滨。”宁晏礼将手伸入棋奁,取出几颗黑子,语气不似平日冰冷,倒更像是在拉家常。

“不敢欺瞒大人,奴婢阿母原是先王妃的侍婢,奴婢自幼在淮南王府长大。”青鸾落定一子,自然回道。

宁晏礼定是早将她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才会故意试探她的反应,若此时在他面前作伪被发现,自己下一颗棋子便会是终局。

“淮南王府?”几乎没有间隔,宁晏礼很快又落一子。

“奴婢幼时在世子身边侍奉,待阿母故去,奴婢……奴婢因一些旧事,无法继续在王府当差,先王妃看在奴婢阿母多年伺候的份上,不忍将奴婢变卖,就在三年前把奴婢送进了宫里。”青鸾道。

“旧事?”

宁晏礼落子极快,青鸾一边应对黑子反扑的攻势,一边掂量着如何回答,鬓边不觉微微渗出薄汗。

她露出一个颇为勉强的笑容:“说来,那是奴婢少时的私事了。”

听这话音似有暧昧,宁晏礼的手在棋盘上方忽而顿住。

他凤眸轻抬,只见那双媚眼明暗闪烁,好像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秘密。

青鸾对上他注视的目光,眼神交错间,她看出他眼里的探究。

他要她继续说下去。

然而下一刻,青鸾却吞吐起来,犹豫道:“大人……此事关乎奴婢清誉,还望大人听后切莫外传。”

宁晏礼黑眸微震,他像是忘了自己还停在半空的手,即不落子,也不收回,蹙眉道:“清誉?”

青鸾轻轻颔首,双颊浮出一抹尴尬。

宁晏礼见她如此,不觉语气一沉:“你和李慕凌?”

青鸾又含羞地点了点头。

眼前女子扭捏的神态让宁晏礼没了耐心,他将手中棋子倏然丢回棋奁,冷道:“你和他发生过什么?”

玉石棋子发出清碎的撞击声。

青鸾看着宁晏礼,却似突然怔住:“大人你——”说着,她像是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脸上腾地红了起来,错愕道:“大人此言何意?”

青鸾此番变脸,反倒叫宁晏礼一愣,眼见女子媚眼泛红,他呼吸没来由地一窒。

这副暗含指责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此言何意?他说的明明都是她的意思。

“奴婢自幼侍奉世子,在王府时便有人恶意揣度,将主仆情份编排捏造,说成了……说成了……”青鸾眼中噙泪,像是憋了满腹的怨屈:“当年因为此事,奴婢在王府处处受人挤兑,几欲自戕,幸得先王妃怜悯将奴婢送入宫中,又遇到皇后娘娘赏识,才苟活至今日……”

话音甫落,一颗泪珠晶莹滑落,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叹息粗中有细,应是屠苏的声音,青鸾没想到他在窗外对自己这番真假掺半的话,竟听得如此投入,脸上的神情差点没有绷住。

但面对宁晏礼致命的怀疑,她还是尽力压下了唇角。

这样既说得通宫宴那日李慕凌对自己的态度,也圆得上玉簪一事。

只是这番说辞能否打动宁晏礼,却是未知。

青鸾掏出锦帕,在眼角轻拭,顺便用余光向宁晏礼瞄去。

只见他正安静地注视着自己,眼眸浓黑,像是没有化开的墨。

“奴婢知道,大人一直怀疑奴婢是王府安插的细作,可自先王妃故去,奴婢对王府就再无任何留恋。”青鸾将帕子紧紧攥在手中,继续道。

“虽然世子因旧日主仆情份,每次入宫顺路都会前来探望奴婢,奴婢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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