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了他情绪的波动，出乎意料的是，在她说出解释的时候，霍令并没什么情绪的外露，倒是她说跟百合自小长大的时候，他眼中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快。

虽然不明白这是因为什么，柏瑶潜意识中已经摘除关於她跟百合情谊的叙述，将话语间的重点放在了霍令身上。

“你若是不高兴，就尽管骂我，此事都是我的错”，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霍令的方向靠近了两步，将距离拉近到只有一米左右，让他只能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浅色的瞳在阴影中呈现出蜜一样的光泽，让霍令联想起柏瑶信息素的味道。

甜甜的草莓香顺着他的想法飘了出来，混合着森林中潮湿的樟子松味道，在争执带来的尖锐外包裹了一层水果味的外壳，气氛一下子变得潮湿又暧昧。

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在柏瑶的感知中极为明显，她的鼻尖微微抽动了一下，从空气中辨别出了一股特别的气味，不同於草莓的香甜，也不同於松柏的清新，带着能闻出来的苦味，又有烈酒的刺激。

她怔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这是属於霍令的信息素味。

兴奋的情绪在闻到信息素的瞬间，就从颈后的腺体飞速的冲向大脑，她的面上不显，手指紧握，捏起了因为兴奋带来的多馀的力气，压抑着属於alpha的本能。

柏瑶的身体从诞生起就接受了药物，身子薄弱，就连成年日该有的分化成熟，也不似别的alpha那般疯狂热闹。

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属於alpha的失控感，喟叹的摸了摸突出的腕骨，眼帘微垂，再擡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时间不过几息，她的眼神重新对上了纯黑色的瞳孔，明明是同一双眼睛，霍令看着她的时候，那双瞳孔却像是吸人的黑洞，看久了，就会被黑暗中热烈的情绪点燃，柏瑶分不清那是什么情绪，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别的什么，她只知道在这时候不能躲避他的视线，不然在某些事情上，就丧失了主动权。

她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就算不适应他眼中燃烧一样灼热的情绪，也倔强的不肯移开，就这么用那双蜜色的瞳孔跟他对视着。

这样干耗着也不是办法，柏瑶刚才嘴上说着这件事情都怪她，让霍令骂她，可实际上是不打算接这顿骂的，她看着他的眼，自觉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没有什么优势，减慢了眨眼的频率，让生理的泪水涌了上来。

霍令瞳色很浅，柏瑶在跟他换身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一点。

不论他这个人的性格，单单看他的五官，霍令其实长了双适合放电的眼睛，若是换个性格开放热情些的alpha长成这样，不知会惹来多少omega的迷恋，可惜霍令是个性格乖张的，行事难以揣度，这双眼睛中经常含着愤怒或者厌烦的情绪，从没展现过该有的魅力。

柏瑶眨了几下眼，眼瞳便真的如同蜜水一般，有了晶莹的水波。

恰好天边那朵遮光的云飘走，天光大亮，一束阳光穿破树冠，从缝隙中射了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更显得眼波温柔似水，盛满了纯情与诚恳。

霍令像是楞住了一样，就这么站在原地，直到柏瑶握住了他的手腕，才回神颤了颤干涸的眼。

他避开了那双眼，好似这样就能避开心中的波澜。

“我告诉百合，也是为了让她帮帮你，omega班里有许多需要绕弯子的事情，处理起来很是麻烦，你若是不耐烦，可以全数推给她，就当她是你的挡箭牌，想要换回身体，我们见面的时间会很多，总需要人来盯梢，避免今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这些都需要人做……”

霍令的眼神落在她捏在腕间的手指上，听着她像是在体贴他一样的温柔话语，良久，唇角向两边扯开，嘲讽一般的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并不好看，有些蔑视和张狂的味道，一如霍令这个人给别人的印象。

柏瑶却毫不在意，脸上依旧是完美又虚假的笑容，连那双眸子中的水汽，都没比刚才

少半分。

她能感觉到，刚才要爆炸一般的火药桶，此刻确实是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