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为王(九)(1 / 3)
五百年的某个三月初。
扶云境界突破,在承天峰上渡劫,雷劫过后,承天峰上一块巨石被劈成两半。
扶云封承平为玉容尊者,授封典礼上,问他一个奇怪的问题:“天地君亲师,你怎么排顺序?”
承平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说:“一啄一饮皆是天地化生,身体发肤皆是父母所养。天地亲应当在君之上。师父救命授业之恩,弟子万死而难报其一。”
扶云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不顾十七位弟子与师兄的目光,吻住了承平:“天地君亲师,不管谁在上,不管我在不在其中,我都要在最前面,你记住了吗?”
承平说“是”。
扶云割破他的手腕,用他的血在劈开的巨石上写下“承天”二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与疏意谷石碑上的如出一辙。承平不太理解这个动作的含义,只是看到师伯的脸青黑得吓人。
后来师姐告诉他,承天峰与疏意谷的两块石头,是他们的师祖,他们的师父和师伯本是散修,后来到了巫溪,拜这两块石头为师,自封为扶云尊者和飞虹尊者。再后来又有师姐告诉他,一峰一谷是用师父和师伯在俗世里的名字命名的,二人要以对方的血在石上刻下双方的名字,寓意海枯石烂,真情不变。
和他讲这事的师姐被扶云惩罚一个月不许开口说话,实际上是一个月不能在她面前说话。
扶云对承平说:“什么海枯石烂真情不变,都是你师姐们瞎编的,你师父我像那么幼稚的人吗?”
承平说“像”。
扶云就冷了脸,薅着他脖领子说:“去的娘的爹的像!你胆子大了?竟敢顶撞为师?”然后用牙齿撕扯着他的皮肉。承平想,他只是实话实说,他也只敢在这种时候“顶撞”她了。
三月三,上巳节。
等扶云拉着新出炉的玉容尊者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上巳节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承平的十七个师姐都在外面玩够回来了。扶云暗自懊恼,把气撒在承平身上,在他胳膊上又拧又掐,说:“都怪你,不务正业,耽误为师正事。”
承平已经足够了解扶云了,知道她所谓的正事大概就是好好得过个节。于是说:“虽说上巳节已过,但三四月份风光正好,师父不如带徒弟们下山踏青。”
师姐们很有眼力见,最后下山只有扶云和承平。
正赶上集市,两人逛了一日。承平手提肩扛一大堆东西。扶云看上了一个红木座椅,想买回去放在承平屋里。承平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体力,觉得背上这个座椅,大概他是回不去了,就把空空的钱袋子亮给扶云看:“师父,下回再买吧,没钱了。”
那个木匠见状生怕少了进账,对扶云说:“咱这儿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们要是不买,明个可就被镇上的收走了,不说这把椅子,就是你旁边那个凳子都能给八两。”
承平在家的时候,砍价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在扶云面前多少有点端着,只对扶云说:“回去吧师父,天色晚了。”
他却不知,扶云最爱的不是白天的集市,而是晚上的夜市,逢年过节才有的夜市。想到下次的夜市要在两个月后的端午,扶云越走越气,把一大块灵石摔在承平身上:“去!把那个椅子给我买回来!”
承平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灵石放进口袋,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买下了椅子。
扶云远远地看见承平像个大力士一样扛着椅子走过来,鬓角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心情莫名愉悦了,她不是个善于反思的人,但在这一瞬间,她反思了一下自己,作为尊重人权的“仙时代青年”,这样奴役别人,不好不好。
扶云用乾坤袋收起一干物品,拉着承平湿漉漉的手说:“走,去放风筝!”
承平说:“我们还没买风筝。”
扶云眯着眼睛坏笑:“勤俭节约是一种美德,钱要用在刀刃上你懂不懂?”
承平瞅了眼鼓鼓囊囊的乾坤袋,心说:“不太懂。”
不过,当承平被扶云绑住手腕拎着在天上飞的时候,他懂了——
不要怀疑扶云的任何决定,不然吃亏的绝对是自己。
那天,扶云教会了承平飞。
离家已有一段时日,承平记挂着父母,请即将外出的十六师姐帮忙送封信回家。
信未交到十六师姐手中,被扶云一把抢走,她脸色很不好看,十六师姐打着哈哈溜了,剩下承平一人面对扶云的怒火。扶云拆开信读了读,然后指尖燃起火焰将信烧成了灰。
随信一起烧掉的还有承平的做为人的尊严。他生气了。他奈何不了扶云,只能忍住询问她这么做的原因。
扶云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承平忽然明白,她在气他请十六师姐帮忙。
他为扶云的占有欲感到窒息。
“我想寄封家书,告知父母自己近况,也算尽孝。”他恭敬地说。
扶云气极反笑:“我说过,信写好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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