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朦情寄于梦中梦(2 / 3)
万剐。
……
约莫一刻后,谢苓觉得浑身又热又冷,说不出的难受,混沌的思绪逐渐回归清晰,她缓缓睁开了眸子。
入目便是积着薄雪,白茫茫的一片湖。
她微微转头,就看到身后一身劲衣蓝袍的谢择。转念一想,谢苓便明白发生什么了——放她入湖,是为了解毒。
冷意慢慢压倒体内热浪,她觉得包围着她的湖水冰冷刺骨,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兄长,可否劳烦您拉苓娘一把?”
谢择看她醒来,脸上神色松了几分,刚想说什么,就听到清灵虚弱的女声响起。
他点头道:“堂妹稍等。”
说着,他侧过头,避开谢苓被水沾湿的身子,伸手把她拉了出来。等确定谢苓上岸,他拿起地上的大氅抖了抖,递过去道:"先凑合穿着御寒。"谢苓也不推脱,她确实浑身发冷,若不穿着,怕是要得风寒。裹好大氅,谢择道:“得罪了。”
说罢,她被谢择拦腰抱起,几息间就跃出数十步,速度快得惊人。不愧是征战沙场,以武力出名的大将军谢择。
很快,二人便回到谢苓的帐子外,门口是白日里为她看过病的老大夫,以及一个未见过的青衣侍女。并不见元绿身影。
谢择放下她道:"先进帐子,让大夫看看。"谢苓点头,二人一前一后进帐子。
帐内已恢复整洁,烛火明亮,炭盆中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温暖亦春。她脱下大氅递给谢择道:“多谢兄长关怀,苓娘已经无事。”
谢择摆手,肃穆的眉眼软了几分,语气柔和:“小事,堂妹先更衣看诊,我在门口侯着,有事喊我便是。”
说完便出去了。
那面生的侍女随即轻脚进来,屈膝行礼道:“问苓娘子安,奴婢是二公子院里的紫竹,奉命特来伺候您。”听到谢珩的名字,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似乎遗忘了什么。
她顿了顿,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忽而又想起莫名离开不归的元绿,回过神来颔首道:“元绿呢?”
紫竹老实答道:“按府中规矩笞二十,送回去关入柴房等候您发落了。”
谢苓默了默,才道:“近日劳烦紫竹姐姐了。”元绿之事,她还未了解清楚,但她相信对方的品性。
只是犯了错就得罚,在她身边本就危险重重,如此不谨慎,该让她长长记性。至于元绿是留是走,得看她自己选择。
她道:“麻烦紫竹姐姐去给府里的人带个话,请个大夫给她看看伤,关着就好,莫要为难。”
紫竹爽快应下。
说罢,谢苓由她伺候着褪下湿漉漉的衣裳,换了身干爽的,又盖了毯子,才唤大夫进来。大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放下药箱,在谢苓手腕上放了条帕子,开始诊脉。谢苓见大夫眉头越皱越紧,心中有些担忧。先是蛇毒又是春/药,她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许久,那大夫收了手,问道:“老夫观您面色苍白,唇色深红,再者脉忽急忽缓,可是中了热毒以冷水解之?”
谢苓点头:“没错。”
大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热毒十分霸道,好在您及时泡了至寒之水,不然日后都会留下烧心之症。”
“只是热毒已解,寒气却入体,再加未清除净的蛇毒,您怕得好生歇息一月,不可动怒,不可操劳。”
谢苓应下:“多谢大夫,我省得了。”
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天蓝色的细口瓷瓶:“这是定国公大人命老夫送来的去腐生肌膏,您应当用得上。”
谢苓道:“替我多谢定国公。”
紫竹接过瓷瓶,打开塞子闻了闻,才将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谢苓目光在紫竹脸上顿了一息,心说这侍女当是个精通药理的。大夫又交代了几句,便告退了。
谢择耳力好,听到大夫说没事,心放下了大半。大夫出来后,他便掀开帘子进去。
谢苓此时神情倦怠地坐在榻边,双眼微阖,葱白的手指轻柔着额侧。小脸苍白,朱唇又红若滴血,看起来病弱可怜。
见他来了,谢苓坐直身子,撑着榻要起来。谢择忙摆手:"不必多礼,堂妹既无事,我便先回了。"
想了想又补了句:
"我派了亲卫在帐外守着,堂妹不必担忧,好好休息。"
谢苓乖顺点头,声音虚弱无力:“多谢兄长。”
谢择还想问她是否记得之前和阿珩发生的事,但看她面色如常,似乎不记得了,于是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沉默离开。他走出帐子,来到猎林边,拿出挂在脖上的骨哨吹响。
不一会,树枝颤动,积雪飞扬,几道人影悄无声息跪在他面前。
谢珩负手而立,浑身肃杀之气,声如冰碴:“查清今夜之事,把涉事之人押入府中地牢,该上的刑都上了。”几道人影拱手称是,又消失在林中。
……
紫竹给谢苓摸了药膏,又伺候着她喝了姜汤,看着对方睡下后,才在屏风另一侧的榻上浅眠值夜。
谢苓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无。
心惊肉跳了大半夜,即使并未出大事,也足以让她清醒。
她捋了捋一整夜的事,结合从紫竹那问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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