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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全员恶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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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以为意,取出几炷香点燃了,插在石碑前的泥土中。

树上吊死的书生见了,急得直蹬腿。

“也有你的一份。”

陈实取出一炷香,也点燃了插在书生脚下,吊在树上的书生嗅到香火气,露出陶醉之色。

陈实舒坦的伸个懒腰,懒洋洋的躺在树下,双手垫在脑后,对吊在树上的书生河中的水鬼丝毫不怕。不知从何时起,他便能看到这些别人看不到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爷爷差不多做好午饭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爷爷做的饭,越来越不好吃了。昨天他做的鸡还是生的,端上来血淋漓的。干娘,我总觉得爷爷最近有些不对劲,好似要吃了我一般。”

陈实嘴里叼着一根草梗,目光怔怔出神,有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成熟,低声道,“昨天晚上爷爷又给我熬药,让我泡在药缸里,但是把火烧的太旺了,水都烧开了。我觉得他是想把我煮熟……”

过了片刻,吊在树上的书生鬼吸完了一炷香,舒了个懒腰,道:“我好了。小十,你可以问了。”

——小十是陈实的小名,村里还有叫他小诚实的,虽然往往是讽刺。

陈实放下心事,取出一卷古籍,一边阅读,一边询问:“这段话我还有点不理解,子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该作何解?”

黄坡村地处偏远,没有私塾,而且陈家很穷,陈实无处读书,但好在树上吊死的就是个读书人。因此陈实从家里翻出了一些古籍,有事没事便来到柳树下,请教书生。

书生鬼吸饱了香火,便会为他解疑答惑,因此陈实尽管十来岁,便已经饱读诗书。

“这句话的意思是,夫子说,第一个得罪我的人,已经被我打得断子绝孙了。”

书生鬼解释道,“夫子是想告诉我们,做事一定要斩草除根,尤其是那些得罪咱们的人。”

陈实懵懵懂懂的点头,逐字逐句读去,又问道:“既来之则安之,又该当何解?”

“仇家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安葬在这里吧。”

“那么这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该作何解?”

“夫子站在江边说:真正厉害的人,就应该像我一样站在江边,看着仇家的尸体顺着江水不分白天黑夜的往下游漂流。夫子太厉害了,杀得敌人尸体飘满了江面。我等读书人,要多多向夫子学习。”

……

陈实问完所有的不解之处,书生鬼对答如流,让少年钦佩万分,仰头道:“长大我也要像夫子一样,以德服人!对了朱秀才,你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为何会吊死在这里?”

书生鬼长吁短叹,哽咽道:“当今朝堂奸佞当道,小人把持文运,我满腹经纶却连考十次也没有中举,辱没圣人之学,愧见家人,索性自缢在此,一了百了。”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碌碌的车轮声传来。

陈实合上书,站起身看去,只见乡道上几匹骏马簇拥着一辆精巧华丽的马车向这边驶来。

马上坐着精壮的汉子,身着红色飞鱼服,很是干练,目光如炬,向这边扫来。

“大人,有个孩子!”其中一个汉子坐在马背上,向车中人躬身。

“孩子?孩子好,孩子好。”

车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笑道,“孩子单纯,没有心机,方便处理,不会节外生枝。方鹤,你去问问那孩子。”

“是!”

一个飞鱼服男子纵身下马,快步来到陈实面前,取出一块指头大小的碎银子,面带和善笑容,温和道:“小娃子,这块银子给你买糖吃。哥哥向你打听个事,你在这村子里玩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些小孩子?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奇怪的孩子,不像活人的孩子。他们就像、就像……一群瓷娃娃!”

朱秀才吊在树上,警觉道:“小十,不要搭理他!此人乃城中锦衣卫,权贵鹰犬,不怀好意。锦衣卫的钱,叫做买命钱,拿了他的钱,当心丢掉小命!”

如今虽然还是大明朝,但皇权不振,地方权贵并起,锦衣卫早已不是皇家的亲卫,而是成了世阀之家豢养的侍卫,多替世阀办事。

陈实盯着飞鱼服男子手里的碎银子,很想要,但又摇了摇头,道:“我爷爷说,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

飞鱼服男子愈发和善,笑道:“我叫方鹤,咱们刚才不认识,是陌生人,但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名字,咱们不就认识了,不是陌生人了?这是我给你的报酬,不算陌生人的东西吧?”

陈实欣喜的点了点头,接住那块碎银子。

方鹤嘴角带笑:“既然咱们是朋友了,那么你是否能告诉我,你是否见过那些瓷娃娃一样的小孩子?”

陈实点了点头:“你说的那些小孩子,是不是身高不足一尺,成群出没?”

方鹤露出喜色,急忙点头,转过身去,声音也有些颤抖:“大人,那东西真的在这里……”

他话音未落,突然马车中一道人影闪过,陈实只觉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便见一个容貌端庄好看的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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