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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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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梁的背影恍恍惚惚,似乎被天大的馅饼砸昏了脑袋。

宋锦尧感叹道:“陛下神机妙算。”

“不过是顺水推舟。”

台阶她递了,抽空还是助他上青云也是她说了算。司马梁最好祈祷自己有点本事。

她打了个哈欠,眼下一片青黑。

最近这几天时常睡不好,听闻宋锦尧在外面玩得开心,一睡就是一整天,她嫉妒得扭曲了,连夜把人抓进宫替她守门。

宋锦尧没脾气。他从小就听秦越的。况且鱼龙服着实好看,额带细细一根绑在脑后,眉心处缀着红色的鸽子血,看上去威风十足。他臭美了半天才舍得换下来,还被老爹翻了好几个白眼。

他今年也二十一了,。家里明里暗里开始催婚,父亲倒是不着急,他希望长子的婚事是对秦越有帮助的。宋锦尧自己更无所谓,反正娶谁都一样。

他是秦越的踏脚石,一件趁手的工具,他的妻子也一样。这样结合的两人的后代也会是工具,子子孙孙无穷尽,他们的一辈子就是一本工具全书。

想到这里他笑了一下。

“陛下,母亲要给我挑媳妇了,父亲被她骂了一顿,说再拖下去,连母蚊子都没得配。我倒是想找个合心意的,陛下能不能……”他的话戛然而止。

秦越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

宋锦尧从善如流,将话憋了回去。

虽然一身煞气,但他的表弟从小就长得俊秀。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把她的脸当成年糕咬了一口,直接把小豆丁咬哭了。秦越大概不记得那件事了。那年风华正茂的姑姑笑个不停,牵着他的手笑意盈盈问他:“锦尧把阿越惹哭了,怎么办呀?”

那时候他答道:“那我就不会让别人弄哭她!”

之后秦越果然没有再当着他的面哭过。从小时候那个哭包到现在万人之上的帝王,她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了。多疑猜忌的毛病也逐渐蔓延,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宋锦尧的目光有些复杂。

纤浓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片朦胧的灰,她有些憔悴了。最近因为镇南侯出征淮南一事召见了许多人。从粮草的运输方式到钱财调拨,都要一一把关。她担心镇南侯赢得太容易,又惧怕他不赢。

前不久他被抓来当御前侍卫,以为她只是在说气话,没想到是真的没睡好。夜里披折子到天亮,又早早起身上早朝,拢共只睡两个时辰。

秦越是不会允许他靠近的。

他这样想,又无可奈何地往前一步,将一旁的毛毯搭在她的膝上。

出乎意料,她竟然没有被惊动。宋锦尧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叹了口气,干脆眼不见心为净,起身去外面站岗了。

屋外阳光正好,他的身体开始回温。宋锦尧眨眨眼,望向宫墙外的飘散的云。从开始到结束,他的心动不过是不期然飘落的花,终将被流水吞噬。

午后的风吹开窗边的纱帘,落下的帷幔遮出深红的阴影。

怀青不知何时来的。他停在宋锦尧先前站着的位置,目光一错也不错地放在秦越身上。

他想现在就撕碎她。

没有任何原因。

白衣染了红黑色的印记,他往前走了一步,浓厚的血水从脚下渗透。

秦越眼珠转动。在感应到怀青气息的一瞬间,她已经清醒了。直到湿冷的手指卡在她的喉咙处,她才平静地睁开眼睛。

“我没宣你。”

入眼的是一团巨大的东西,蜷缩在一起的触手四处打结,吸盘处顶出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从这团打结的肉之中伸出一只素净的手,手背绷着青筋,放在她的喉咙上收缩。如同火燎般的伤疤迅速在手臂上浮现。

他用的力气不大,秦越配合地稍稍急促了呼吸。

手指一顿,放下了,转而抓住了她的衣袖。

清冷动听的声音从粉色的肉壁之后传来:“陛下,是我自己想来。”

“我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好好看着我,陛下,你说过要看着我的陛下,陛下,看着我啊陛下,陛下陛下——”

他的语气越发急促。

秦越情绪稳定,竟然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小指。

“我在看着你,怀青。”

她看着越来越破碎的肉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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