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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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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新路,直上季明山。

季明山海拔不高,却颇有名气。据说建国前季明村(季明县的前身)村民曾以此山为据点,和土匪打过几场硬仗,以寡敌众,以命换命,最惨烈的一场战斗中,天生异象,狂风大作,摧毁了土匪的基地。山脚下还建了座“季明村村史博物馆”,用来纪念这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过了村史博物馆,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山林如海,漫山都是绚烂夺目的野花,树的绿、花的红,一层一层交叠着,向远方无尽延伸,山路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花瓣,车轮碾过,花香乱舞,仿佛下了一场五彩缤纷的雪。

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山顶,一汪碧绿的湖水出现在群山之间,湖中倒映着山峦的影子,白鹭掠过水面,画出优美闪亮的水痕。

“根据县志记载,季明村的原址就在这片人造水库下面,水库是二十年前新建的,当时迁移了5000名村民,”董天心举着手机指着身后一棵巨大的枯树道,“这棵百年桃树曾被季明村奉为‘树神’,可惜建国前被土匪烧了。”

枯树伫立在山顶最高处,四周只有平坦的草地,树干差不多有五人抱粗,干巴巴的树杈刺向天空,树心都烧空了,只剩下黑乎乎的外壳,空荡荡的树心里长满了厚厚的青苔,树皮的缝隙里挤出嫩绿的草芽和粉红色的小花,白色的蝴蝶绕着飞来飞去,仿佛枯木另一段生命的开始。

董天心从行李箱里翻出野餐垫铺在枯树下,开开心心摆出三明治、小零食、鲜切果盘、鲜榨果汁、矿泉水、自热锅,招呼大家过来一起坐,三位老教授虽然无法吃东西,依然十分享受,盘膝飘在野餐垫上方,像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林大春:“小时候,这棵树就是咱们仨的学堂,春天的时候,满树的桃花,粉红粉红的,老师讲课的时候,风吹着,花瓣漫山遍野地飞着,真好看啊……老师给咱们讲了三字经、千字文和九章算术。嘿嘿,我的九章算术最好。”

胡元玉:“是是是,老林你最聪明,老师就只给你扎漂亮的小辫子,还系红头绳,气得我直哭。”顿了顿,又得意道,“后来,我也学会了,老师也给我扎了红头绳。老沈最笨,永远听不懂算数。”

沈冰壶:“秋天的时候,桃子红了,老师还爬到树上给咱们摘桃子吃,多亏了那些桃子,咱们仨才没饿死。对了,我的名字还是老师起的呢,说是‘一片冰心在玉壶’的意思,还记得原来村里人都我叫什么吗?”

林大春和胡元玉对视一眼:“沈鼻涕,因为你总是拖着两条黄了吧唧的大鼻涕哭着跑上山,说隔壁村的二牛又欺负你,还把鼻涕蹭在老师衣服上。”

三人抚掌大笑。

董天心塞给芒昼一块三明治,自己开了一包干脆面——她可不敢吃自己做的东西,吕午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芒昼盘膝端坐,嚼了两口三明治,嘟囔着“还不如泡面”,抬起头,漆黑的发丝拂过雪白的衣袂,风里夹杂着鸟鸣和草木的清香,山里的光影仿佛千年的时光,凝驻在他的眼眸之中。

满目美景搭配着顶级帅哥,董天心心旷神怡,感慨道:“这地方真不错。”

芒昼:“灵力丰沛,的确是妖族修行的天然灵穴。”

“哈?”

芒昼:“三位的老师是何时离世的?”

董天心差点被口水呛死: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冒昧了?

三位老教授沉默良久:

“那年,土匪偷袭,老师让我们回村里报信,自己一个人留下断后。”

“我们以为老师只是留下监视土匪的动向,没想到老师竟是一个人对上了几十个土匪。”

“我们赶回村里的时候,突然变了天,满天都是乌压压的黑云,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到处都是雷声,闪电一道接一道劈在了山头上。”

“待我们和村里人回到山上,山顶只剩下满地的焦土,土匪的焦尸,被烧黑的老桃树,而老师——”

林大春奶奶的声音有些哽咽,“老师连一块尸体的残骸都没能留下来。”

一片死寂。

董天心:这呆龙也太不会聊天了,居然挑了个这么沉重的话题。

不料芒昼居然还顺口接了一句,“也算死得其所。”

董天心:“……”

幸亏考核标准里没有“情商”这一项,否则这家伙肯定是负分。

三位老教授却好似根本不在意芒昼的发言,手牵着手绕着桃树转了几圈,面向群山长长地呼喊:

“老师——我们回来啦——我们长大啦——去了好多好多地方——读了好多好多书——见了好多好多人——老师你听见了吗——”

他们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蝉翼般晶莹剔透。

他们马上就要消散了。

他们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老师——我们好想再见见你啊——”

董天心的心口像塞了一块酸橘子,强忍住眼泪。

芒昼盯着董天心。

董天心飞快抹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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