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1 / 3)
董天心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这奶奶没有脚,头顶还闪灯,妥妥的鬼啊!
小王纳闷:“董天心?”
董天心一帧一帧扭过脑袋,颈椎咔咔作响,好像骨节里装了生锈的齿轮,问:“你、看、不、到、咩?”
“看到什么?”小王又偏头瞧了瞧,“你是说路灯吧,这两天的确有点接触不良,已经报修了。”
董天心吞了口口水,手遮着脑门,半闭着眼又瞄了一下,老奶奶还在,还朝着董天心招了招手,口型:过来。
打、死、都、不、要!
董天心死死攥着她的小挎包,给自己打气:方圆十里,这个派出所是阳气最重的地方,只要她一直待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证据就是,旗袍老奶奶只能站在外面,不敢越雷池一步——屁啦!
地上的麻将牌源源不断渗出血来,很快就汇成了一小滩,蠕动着、流向了小王所在的方向。
小王觉出不对劲儿了,正要起身探查,眼看就要踩到血水,董天心尖叫“住脚!后退!”,小王吓得一个哆嗦,收回了脚。
董天心深吸一口气,飞快抽出几张餐巾纸垫着手,半蹲着,身体后仰,咬紧牙关,伸长胳膊去捡麻将牌,无奈手根本不听使唤,哆嗦得像个帕金森。
眼看餐巾纸就要沾上血水,就在此时,两根手指先她一步夹起了麻将牌,血水瞬间融成了白色水蒸气,散了。
夹起牌的手指修长如玉,指甲光润仿佛珍珠贝,顺着手往上看,是纯白的袖口,缀着雪梅刺绣。
董天心的心脏“扑通”一声。
芒昼穿着新中式的白衬衫,立领、对襟、盘扣,纯色亚麻裤,白运动鞋,长发束成了一个高马尾,臭着脸,盯着麻将牌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金光。
“果然有异常。”
董天心脚一软,差点跪了,手疾眼快抓住芒昼的袖子,芒昼一脸嫌弃,却是没抽走袖子,“作甚?”
董天心指着门外,“那、那那那里有个——诶?!”
旗袍奶奶不知何时消失了。
“真是没用。”芒昼道,“罢了,与吾一同归家。”
*
董天心死死拽着芒昼的袖口,走得飞快,左看看,右瞅瞅,时不时来个猛回头,防贼似的四下扫视,幸好,再没看到旗袍奶奶的踪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翡翠巷。
芒昼被董天心扯得好几个趔趄,一脸不耐烦,“汝之言行能否正常些?”
下班时间,翡翠巷中的行人原本都忙着赶路回家,唯独到了他们俩周围,大家不约而同停下脚步,两眼放光,没多久身后就跟了几十号人,尤以年轻人居多,还有不少人偷偷拿出手机拍摄。
董天心:“……他们不是看我,是看你。”
芒昼:“看吾作甚?”
“大哥,你对你的颜值心里就没点数吗?”
“何为言之?”
“就是你的脸!”
“吾已净面、束发,并无不妥。”
“……”
这呆龙果然没什么常识。董天心掏出一张口罩塞给芒昼,“以后出门必须戴上,赶紧走。”
这家伙的脸太招人了,万一招来星探网红之类的,不慎发现他的身份,估计他俩都要被拉去某些神秘组织解剖研究促进人类大发展了。
芒昼翻来覆去研究口罩半晌,虽然不大情愿,还是戴上了,四周响起一片惋惜声,董天心扯着芒昼就跑。
翡翠巷的自建房毫无章法,形成了许多小岔道,堪比一个巨大的迷宫,董天心在这儿住了五年,仗着路熟,拖着芒昼转进了小巷,几个穿梭转弯,甩掉了身后的人,正开心着,突然发现不太对劲儿。
这条巷子的尽头原本有个大排档,通宵营业,灯火通明,可现在却是一片死寂。巷口的方向黑黢黢的,巷尾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雾。两盏路灯悬在头顶,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董天心头发根唰竖了起来,一把薅住芒昼的袖子,“迷迷迷迷路了?”
芒昼目光扫过一圈,“区区鬼打墙罢了。”
董天心:“……”
大兄弟,您用这么鄙夷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台词是不是有点不尊重现在的气氛?
“哒、哒、哒”,老式的红皮鞋敲打着湿漉漉的地面,一步一步走进路灯的照明范围,没有影子,没有脚,熟悉的紫色旗袍,老奶奶的笑纹弯弯。
董天心猫腰钻到了芒昼的身后,只露出一片脑袋尖儿看着。
芒昼摊开手,麻将牌躺在掌心,泛起一层珍珠般的明光。
“此乃尔等之物?”芒昼问。
老奶奶点头,“是。”
她的声音很奇怪,仿佛旷野间的呼喊,带着回音的余韵。
芒昼手腕一抖,麻将牌飞到了老奶奶的面前,“物归原主。”
老奶奶摇头,麻将牌嗖一下朝着董天心射|了过来,董天心“噫”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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