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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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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少作点孽,差点命都交到你的手上,这么恨不得我死?"容津岸的长指按在喉结的边缘,深深的齿痕环绕一圈,他痛得吸了一口气。"我现在杀了你,送你到地下去当面向阿爹忏悔,有何不可?”眼泪还在往下落,叶采薇哽了哽,咬牙,“要不然你就自行了断,免得脏了我的手!’说完,又要去拔那根被他抢走的发簪。“这世上的事,并非非黑即白,”容津岸用大掌将她的手完全包住,制止了她的动作,“咬人的小老虎,有些事,我现在不可以告诉你。’

他看着她被泪水濯洗的瞳孔,眸底像无尽的渊薮:"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叶阁老的事,就算你现在送我下去见他,我也还是这句话。'

“我不信。’

“那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下车,外面就是秦淮河,我们一起往下跳,反正我死了你也难逃死罪,不如都到叶阁老面前去,说给他听,看他信不信。"“你别跟我发疯!”

"是你先发疯的。”

“容津岸,你放开我!’

"你不是说了要一起死的吗,放开你还怎么一起死?说话间,容津岸又找到了她的手腕,再次按揉,那里是内关穴,专治呕吐呃逆等胃疾。

"下次少喝点酒,跟我闹的时候,也能多点底气。"“给三皇子当狗,有什么必要吗?很光荣?”叶采薇咬着牙看他。

“那怎么办,”容津岸嘴角却突然噙起了笑意,“要我给你当狗?'

叶采薇啐了一口,用脚狠狠踢了他一下,沉默,闷闷道: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自己该不该信你。’“不信也无所谓的,我本就不是什么高洁正直的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他清绝的眉眼仍旧挂着戏谑的笑意,实在难以捉摸,

“我不在应天,就在歙县老家,又或者京城的容府,要是不愿意信我了,随时可以来找我的,怎么杀都可以。”叶采薇咬着唇陷入沉默。

“柴先生教过我,要止吐,还需再按中脘穴,双管齐下效果最好。”容津岸作势,往她的上腹部探去。她连连挥开他苍白的手,两人歇斯底里的争吵,就这样被放在了一边。

容津岸又说她此刻醉酒不宜长途坐车,让容文乐就地找了一间客栈,顺便吩咐了店家,准备好了生姜等止吐之物。

叶采薇断然拒绝,要自己雇车去找见雁,谁知容津岸道:

“叶娘子,你弄脏了我的车和我的衣服,还有,"他指了指喉结上的一圈牙印:

“你把我咬成这样,这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吗?”叶采薇讪讪,尚带着薄醉的小脸一扭:“赔你钱就是了!要狮子大开口吗?”说罢就伸出手,管问鹂拿银票。

问鹂面色为难。

容津岸却趁势捉了叶采薇的手,“还和前晚一样就是,多的我也不敢找你讨,随便咬人的小老虎,我可得罪不起。"

最后的结果便是,两个人再次分享一张床榻,但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容津岸甚至比之前还要规矩,连外衣都没脱,叶采薇则借着酒意,踏实安睡,一觉无梦。醒来时,辰时已过,容津岸主仆二人也早已离开。问鹂说他们留下了一万两的银票,康和县主那个案子已了,东西物归原主。

不仅如此,他们还已经雇好了车,就在楼下等着。叶采薇心头的郁结总算消弭大半,盘算着从这里出发回去,接上已经分离了好几日的见雁,时辰应当刚好,能去贡院门口,见一见秋闱第一场结束的佟归鹤等人。叮嘱他们几句后,主仆三人重新找镖局雇上镖师,这一次和容津岸再无半点牵扯,细算一下,也不会耽误回东流的时日太多。

叶容安是个懂事的乖孩子,绝不会生她的气。与问鹂上了车,一路上,叶采薇神清气爽。窗外的景色一一闪过,像她托奚子瑜专门从海外给叶容安带回来的跑马灯。

然而,乐极生悲。

马车还未抵达先前与佟归鹤住上下楼的那间客栈,却见那里已经被重重官兵包围,戒备森严。还在贡院的佟归鹤被抓,客栈里一直等她们回来的见雁也被抓了。

叶采薇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这一次,又只能回头去找容津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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