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师傅的故交（1 / 2）

沙如雪见机关已开裂痕，心下大喜，顺着这个裂痕注入更多内力，终于听到“咔嗒”一声，机关外壳裂成两半，掉落在地上。神石的碎片镶嵌在机关的内壁，沙如雪用簪子将它取下来收入囊中，然后对老者道：“多谢前辈，在下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还请告知前辈的愿望。”

那老者缓缓开口道：“老朽将死之人，又是孑然一身，本不应有所牵挂。只是……”

沙如雪见老者迟疑，道：“前辈但说无妨。”

老者道：“后生，你出去了帮忙打听一个人，看他是否还活着。”

沙如雪道：“好，只是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年龄几何？”

老者道：“此人名叫沙厉，今年四十二了，老夫上次跟他分开时他说过要去北境，具体住何处未知，而且应当带着一个孩子。”

听到师傅的名字沙如雪心里一惊，但旋即又想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儿，肯定只是姓名相同而已。

老者见沙如雪良久不发一言，道：“只是找人应当不涉及律法人伦吧，后生莫非有什么顾虑？”

沙如雪试探道：“不是的前辈。不过您为何要找这位沙厉，莫非跟他有私怨？”

老者语气不悦，道：“你只说帮忙办事，具体细节无需多问。”

沙如雪道：“是在下冒犯了，前辈，不知那孩子是男是女，现在多大年纪？”

老者掐着手指，道：“是个男孩儿，属龙，今年应该已经十九了。”

沙如雪心里一惊，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前辈，不瞒您说，这位沙厉我认得，还请直言寻找此人的目的。”

老者知道拗不过这个年轻人，叹气道：“我跟沙厉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后生既然认得他，只管如实相告，何苦为难我这个垂暮老者！”

沙如雪正色道：“前辈，我姓沙，属龙，今年十九，沙厉正是家师。”

“这这……”老者声音颤抖，两股战战，肩上和脚下的锁链被他晃得响个不停。

沙如雪担心引来狱卒，赶紧将他扶住。

老者似乎还没接受这个事实，跟沙如雪反复确认道：“后生是害怕劳累，编故事骗我这个老头子吧。”

沙如雪道：“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赴汤蹈火也要办到，况且江湖中人本就萍踪浪迹，怎么会怕这点辛苦？倒是前辈，您怎样才会相信我真是沙厉的徒弟？”

老者道：“你且说你师傅的相貌。”

据老者所说，他跟师傅的交情应该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现在时过境迁，不知是否能对得上，沙如雪斟酌片刻，道：“我师傅身高八尺，身强体壮，轻微驼背，右脚因为年轻时受过伤，有点跛脚。”

老者听着听着突然流下泪来，扑通一声跪在沙如雪面前。

沙如雪扶他不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着急道：“前辈使不得，我年纪小怎么受得起如此大礼？”

老者泪流满面，道：“若你受不起，那天底下没人受得起了。”

沙如雪见他举止有异，说话没头没尾，心中疑惑，正想发问，老者缓缓起身，道：“看来沙厉瞒着你。”

沙如雪道：“前辈你就别卖关子了，难道您也是位师叔？”

老者铁了心对刚才的事闭口不谈，岔开话题道：“你也长这么大了，这些年跟你师傅过得可好？”

沙如雪没好气道：“你都不说我干嘛要告诉你。”

老者叹口气，道：“这倔脾气跟沙厉年轻时一模一样，看来他没好好教你。”

沙如雪听不得别人说他师傅，辩驳道：“我师傅好着呢，看在你是我师傅好友的面子上这次先不跟你计较了。”

老者道：“他怎么好了？”

沙如雪谨慎地看着他，道：“师傅从狼群里把我救出来抚养长大，这么多年陪伴，教诲，难道还不算好吗？”

“从狼群把你救出来，”老者笑道，“他这么说倒也没错。”

沙如雪没耐心听他打哑谜，道：“前辈心愿已经达成，我也不便久留，您有什么话要跟给我师傅说的我可以代为转达。”

老者道：“你就跟他说，‘这些年辛苦了‘。”

沙如雪道：“我师傅要是问起何人所说，我该如何回答？”

老者道：“你只说是十九年前的旧人便好。”

“好。”沙如雪应承下来，知他不愿多说，迟疑道：“前辈犯了什么罪，为何会在死牢，若是能出去，亲口跟我师傅说岂不是更好？”

老者道：“在死牢自然是犯了进死牢的罪，你再不走狱卒可要来了。”

沙如雪估摸着没时间了，于是拱手而退，片刻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老者虽看不见沙如雪的相貌，但听他声音自信坚定，行事聪颖伶俐，知道当年那个襁褓中的遗孤好好长大了。他心中百感交集，低声道：“沙厉，你不告诉他身世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