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状(1 / 2)
张星点头,接着道:“然后我就去洗了个澡,出来洗完衣服,就上床睡觉了。”
“后来,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门,我爸妈睡二楼,我睡一楼嘛,我就问是谁。”
“他没应我,继续敲,我爸也听到了,有些生气,喊我滚去开门,我只好起床开门。”
“结果门打开,外头半个人影都没有,反倒是地上留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孙博问道。
张星浑身一哆嗦,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他低头便吐了起来,倒没吐出什么东西,一滩酸水。
缓了好一会,他才慢吞吞说道。
“一张白纸,我以为是白纸,就伸手去捡。”
“结果手才碰到那张纸,它就活了过来。”
“然后我才知道,那其实是一张黑纸。”
“上面白色的,是一层密密麻麻跟蛆一样的小虫子。”
“那些小虫子爬到我手上,呕……”
张星又吐了几下,然后坚持说完。
“它们咬我的手,我疼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了。”
张星说完,我们三人互相对视,四下无言。
“孙道长,我不会有事吧?”张星担忧地问道。
“额……”孙博迟疑了下,看向身后的黄三。
黄三接过话茬:“没事,这蛊没毒,回去休息
几天就能恢复过来。”
“蛊?什么蛊?”张星问道。
“不该你问的,无须多问,回去吧。”孙博打断道。
张星虽是疑惑,但碍于孙博的权威,他在拱手作揖后,离开了铺子。
从孙博的铺子,可以直接看到张星家的大门。
全程,我一直盯着张星离去的背影。
在他推开房门,进入之时。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你说,他家的门,是谁给他关上的?”
“这还用说,肯定是那施蛊的胖子啊!”孙博理所当然道。
“可门关上了,却没声音,他爸妈不觉得奇怪吗?”
“他爸不是被吵醒了吗?”我接着说道。
“正常人,多少会问一句,是谁敲的门吧?”
在我抛出这个疑惑后,孙博与黄三同一时间看向我。
“不会吧?”孙博已经猜到了我下一步想说什么。
“去看看!”黄三没做犹豫,先一步出门。
当我们三人来到张星家门口时。
隔着大门,我已经听到屋内传来张星焦急的喊声。
“爸!你咋了爸?醒醒啊!”
“妈!你别吓我啊!妈,呜呜呜……”
我心头一颤,伸手推开房门闯了进去。
好浓的死气!
这是我推开门后的第一反应。
来到二楼,我们见到了正躺在床上
的张星父母。
张星正站在床边,眼圈红了,泪水不断滴落。
见到我们上来,他激动地喊道。
“孙道长,您快看看,我爸妈他们怎么了,怎么都没呼吸了!”
“让一下。”没等孙博接话,黄三就走上前,给俩人做了简单的检查。
其实不用他检查,我已经从屋中浓郁的死气知晓了两人的情况。
片刻之后,黄三叹了口气道:“节哀,至少他们走的时候,没那么痛苦。”
“爸……妈!”张星瞬间崩溃,大声哭嚎了起来。
我最看不得生离死别的一幕,容易产生共情。
我回到了一楼,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发呆。
过了好一会,张星的哭声才逐渐变小,直到停下。
接着,两道脚步声传来,孙博与黄三走了下来。
我好奇,问了句:“张星呢?”
孙博一脸的不耐烦:“让他别哭了,他一直哭,烦死了。”
“我就用了点手段,让他睡一觉,明天再说。”
我见孙博这般冷血无情,颇为不满:“你咋这样呢?”
“人爹妈刚走,难过想哭是正常反应,你就让他哭呗。”
“有什么好哭的,吵吵个要死,这大半夜的,把周围邻居吵醒了还不是得我来擦股?”
孙博就是这样一个人,极其精致的利
己主义者。
旁人的事,向来是高高挂起,冷漠观望。
要说他这种活法,倒也是挺轻松的。
就是有些时候,会显得孤单寂寞。
毕竟,像他这种人,是很难交到朋友的。
不过,这或许也与他的出身有关。
一个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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