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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做以往,顾笙听得江晗的邀约,那定是求之不得就欣然跟上了。
可她方才还在车里赌咒发誓,说要时时想着九殿下,这会儿也不能转脸不认人不是?
她转头再一看,九殿下却已经被一群君贵前呼后拥的伺候着坐好了,一双浅瞳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君贵们,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顾笙忽觉一股无名的怨气汩汩的往上翻涌,她瞪着九殿下的侧脸,心里满不是滋味。
她虽早知道江沉月前世风流不羁的韵事,却也未曾料到会这么早露出端倪。
顾笙没再多想,沉着一张气鼓鼓的脸,对江晗一福道谢,便赌气似的跟着江晗入座了。
江晗与顾笙也早日渐熟稔,二人常在散学后赏戏吃宴,只是两人当着旁人的面相邻而坐,却是头一次。
落座后,江晗多少比私下显得拘谨些。
顾笙平日在国子监茶楼里,常伺候九殿下用午膳,此时眼光时不时扫见对面坐着的小人渣,就没来由的有些手痒。
总忍不住想冲过去,挤开那群君贵,自己给九殿下夹菜舀汤伺候着……
真是越想越心酸,她这好好一个子爵府嫡女,未曾入宫练过规矩,倒先被小人渣折腾出了这样一身的奴性!
她心里越发憋气,开了席就自顾自闷头夹菜吃。
在座的其他三位皇爵,今日都给顾笙送了花签,她原应该先举杯敬酒感激的,可对面还坐着其他没得签的君贵,她要提这茬,倒显得是在显摆似的,暗忖过后还是作罢了。
正吃得忘我,一旁江晗笑盈盈的嗓音,就将顾笙的思绪拉了回来,“本王猜到你早等着今日好好吃一顿了。”
顾笙一愣,摘了一旁帕子拭了嘴,疑惑道:“殿下何出此言?”
江晗挑唇一笑,一双凤目清澈无波的看着她,揶揄道:“你为这场京鉴会,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看你这小脸蛋,都饿消了一圈。”
顾笙心中一动,赧然低下头,回道:“殿下见笑了,梳妆姑姑早前告诉我,身量瘦些个,穿襦裙才显身段,笙儿当真是三个多月没好好吃过一顿了。”
“叫你受苦了。”江晗望着她,压低嗓音,用只有二人之间听得见的音调小声说:“以后再别这般折腾自己了,本王倒觉得你丰润些才好看呢。”
顾笙脸一红,微微点点头,再拾起筷子,反不如刚刚洒脱了,开始小口小口的品菜,时时忘不了保持端庄的仪态。
对面坐着的九殿下一时忙得不可开交——左右各坐着一名君贵,身后还围着两位,一片欢声笑语的笑闹夹菜。
倒是那个君贵小哥儿,距离九殿下隔一个人坐着,一直规规矩矩的安静用膳,似乎并没有与旁人争相讨好皇爵的意思。
这道与那群争着巴结九殿下的君贵们显出丝不同来,倒是别有一番风骨,叫一旁两位皇子暗自侧目感叹,倒是九殿下似乎不太买账,完全没关注他的动静。
看着一桌佳人围绕在九殿下周围,七皇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五皇子便在一旁打趣道:“合该请他二三十位佳人来飨宴的,总有一两位愿意陪陪咱哥俩,早哪能知道,请五位来还不够分呢?”
七皇子闻言禁不住嗤笑一声,自嘲的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一旁伺候的丫鬟,玩笑道:“要不就让她们坐在一旁冲个数,也好让咱面子上过得去。”
顾笙也被二位皇子逗得掩口笑,心里头清楚:毕竟这群君贵都不是秀女,即便是皇爵也不好强求,只能任凭他们自己选择想要巴结的人。
这皇城里,除了祁佑帝之外,君贵们最想攀附的人,就当属九殿下了。
这也不奇怪,因为选择大皇子或二皇女,会涉及到站队,总有一决胜负的一天,一旦押错宝,小命都得搭进去。
其他两位皇爵品级又不及超品,今后不论是俸禄田庄,还是下面孝敬的冰敬炭敬,都无法与超品相比。
而攀附九殿下却万无一失,既有老祖宗定下的条律庇佑,又有着身为超品独一份儿的天威实力。
偏巧这位小超品还是个混种的血统,光凭一张绝色的小脸蛋儿,就能迷昏一片君贵们的眼,也难怪前世那么些京鉴会魁首,都紧赶着前赴后继“被糟蹋”。
因为那君贵小哥儿与七皇子相邻而坐,七皇子虽没什么兴趣,但瞧那小哥神色略有些落寞,倒也起了丝怜惜,便主动搭话道:“这菜式可还合口?”
那小哥微微颔首施礼,道:“菜肴自是美味绝伦的,七殿下有心了。”
七皇子微笑道:“今儿个东丽阁外,少说有十多辆马车是为你候着的,难得小哥儿没拂了咱们皇爵的脸面,应了邀约,咱们自然该上心些个。”
“谢殿下抬爱,小生愧不敢当,今日能与……”小哥侧头看向被君贵包围的九殿下,顿了顿,黯然接着道:“能与诸位皇爵共膳,已是叫祖上添光了,哪里还敢劳殿下费心?”
七皇子看出那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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