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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以时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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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打电话给日野映人,他简单的回了几声,挂断时说:“等我。”沈梦意识到日野映人脸色骤然改变,不算亮堂的客厅里唯有电视机里橙红黄色灯光跳跃着,他的脸很冷,就算灯光试着缓和也没有半分用。

“发生什么事了吗?”沈梦小心翼翼地询问。

她不该逾矩过问他的私事,他们只是邻居的关系,又怎么能以一份猪排咖喱饭因此踏进他的私人世界...沈梦窘迫地低头,为自我的狂妄感到懊悔。虽然自己只是出于关心。

“沙笑碰到一点麻烦,我现在过去找她。”日野映人将一颗颗纽扣扣住,里头的白色衬衫被严严实实地藏住。宽大的西服外套衬得他格外瘦削:“今晚打扰你那么久,害你不能早点休息,对此我感到抱歉。”

“就算是平时我也没这么早睡。”沈梦并不认为他的到来是麻烦。能吃自己初尝试的猪排咖喱饭,能够跟她聊那么多的话,她早已心怀满足。“现在过去的话,还能打到车吗?”

哪怕是东京也已到了沉睡的时刻,况且他们所处的地区并不算繁华。

窗帘外闷着厚重的昏光,在这个车声都被隔绝的地方。再看他裹着很大的外套,跟同龄人相比仅仅是个子高了点,但很瘦,甚至怀疑会不会营养不良的程度。

她担心他一个人真的能够解决吗?

日野映人摸着手机按键边缘,思索着,说话总是慢吞吞:“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沙笑那边已经有人在照顾她,暂时没有问题。”

沈梦很少在别人说完一句话后不知怎么回复。现在她的喉咙里哽着字句,那是什么。谢谢还是疑问,一种强烈的受宠若惊的暖流从脚底卷上心里,她不可控制地颤抖了。

“很晚了,你快点睡下吧。”日野映人看腕间的手表。

那是一款经典款式的劳力士手表,沈梦记得姜堰曾经在换新表时问过她的意见,最终过于昂贵,他也没有舍得买下那块表。而这位住在普通不奢华的地区,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正戴着。

她并不迟钝,一些蹊跷和预感早在脑海徘徊着。五十岚沙笑那些似是而非,含着某种她无可探知的暗示。日野映人寡言里特地不愿泄露的私人信息,她都有深深体会到。

以至于刚才日野映人回答她时,她甚至觉得那是变相被认可的邀请。

沈梦送日野映人出门,她原是打算送他到楼下再回去的,结果在楼梯口。日野映人拦住她:“送到这里就好了。明天不是周末吧,如果还不睡觉会一天没精神的。”

“如果有什么事我一直都在这里。”然后意识到这太像是承诺,暧昧的保护。日野映人幽暗的目光已落向她。沈梦接着说:“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日野映人微微笑了,颔首,下了楼。

通往学校的路需要坐地铁再步行几百米,沈梦总是要提早十分钟出门。今天早上她比以往迟了六七分钟,于是随意热了昨夜的咖喱饭将就吃了点,收拾好便着急忙慌地赶出门。

对面的门安静地闭合着,直至入睡前都没有听过任何响动,直到早上楼上那位艺术学院的男生咚咚咚的跑步声,阳台下垃圾运输车的噪音。

她醒来,才知昨天他没有回来。

沈梦怀着这一个念头度过了整个上午,下课的时候,上次来询问她能不能一个组的女孩,挪着小弧度的脚步凑过来。

“是你。”沈梦把书捧进怀里:“是有关小组的事吗?”

“啊...”女孩张嘴又在迟钝几秒后合上,眼睛转溜着又张嘴:“你确认一定会加入我们小组吗?”

女孩微愧疚又胆怯的举动让沈梦一头雾水:“昨天说给彼此思考的时间,我这边没问题,现在等你这边决定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小组在学校的意义吧。”

女孩的背后传来浑厚的男声。像广播站里播报新闻的男人,但听得出特意压低,那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很轻地清了嗓子。

沈梦顺着声音望见教室那几扇窗户,玻璃闪着太阳金边。女孩受不住沈梦的盯视,侧身避开。那位躲藏在其身后的人终于现出真实的模样,他坐在桌子上,一只脚放在无人的座位上,身体微倾,仰着头,那弥漫的金光镀着他弯弯的脖颈和脸部格外迷人。

沈梦想到以前看过的歌剧里最纯洁的圣者。彼时隔着整个舞台和群众,而现在近在咫尺。

他们同龄。同刚才他仰着脑袋用近乎戏剧的方式出现在沈梦面前截然不同,那人有着一双闪着光的眼睛,生存于原始大草原的野兽,占夺欲强烈到令瞳孔都像一把刀锋利,尖锐得不容忽视。他直视沈梦。笑也是勾起嘴唇一边,恰到好处的笑,轻浮又疏离。

“抱歉,我并不清楚。”沈梦虽然知道演剧部近期招新,但她尚不认识有关演剧部的人。这段日子常去姜堰的大学,自己学校有什么出名的人才她也一概不知。

“太可惜了,你错过了神圣而伟大的一个团体的诞生和延续,那不是上帝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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