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大治(1 / 2)
“钟卿家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土地是我大宋国本,施策不得不谨慎。”
面对这种大事,赵佶丝毫不敢马虎,有些事情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很难更改了,如果闹个天怒人怨,那就没意思了。
“臣并没有信口开河,西夏之地一旦重归我宋土,做好善后极为重要,两国人口的对待之法,种师中将军的做法颇有见地,官家已经颁布推行。
诸位想必也知道,西夏人不事耕种,逐水而居,但这同样不是坏事,不赶尽杀绝,给他们二十年奴籍,他们虽不至于感恩戴德,但却可以安定其心。
至于汉人,虽和我宋人同脉同宗,但已脱离王化百年以上,固然可以政策宽大,但也许循循善诱,使其归心。
若要让其有向化之心,必定要设法让其耳濡目染,这些事情,只能让我大宋百姓领头,所以臣才建议以宽大政策吸引我大宋失地农人西迁。
只需三年五载,他们只要勤劳耕作,也足以成为西陲中上之家,这些人必定对官家感恩戴德,到时候别说是汉人,即便是西夏人,恐怕也会感怀官家恩典。
前唐之时,突厥是最大的边患,唐军远征,途中缺水,就刺马饮血,终于袭破伏允的牙帐,伏允丢下老婆孩子溜之大
吉,不久在沙漠中被部下所杀,吐谷浑从此被纳入唐朝的势力范围。
吐蕃骄横,候君集带兵出征,主力还未出手,其先锋牛进达部就击败了吐蕃军,夜袭吐蕃军,斩首千余,松赞干布惧而退兵。吐蕃退兵后,松赞干布做了颉利可汗也做过的事:派使者谢罪求和。
贞观十三年,高昌国失臣礼。高昌王麴文泰看到唐兵来得那么快,吓得大病起来,感到忽冷忽热(冷风如刀,热风如烧),几天后竟然一命呜呼……
这些是前唐的赫赫武功,但前唐几代帝王,成为了当时天下的共主,被成为‘天可汗’,却不仅仅是靠武功取得,更需要极为稳妥的文治,这文治之始,便是对土地的处置,因此臣才有了之前的想法。
‘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先稳住了人心,这便是大治的第一步,诸位觉得呢?”
大治?钟粟一口气说了不少,曾布尤其听得心驰神往,在他原来的认知里,钟粟是个能臣干吏,但也仅仅是个能臣干吏,但今天这一番话,却让他潜藏的实力又一次爆发,原来曾布觉得钟粟眼中的盘子只是一时一事,可现在看来,他居然盯着天下。
更让他吃惊的是,钟粟居然说出了一个他们都
难以说出口的一个词——大治。
在儒家经典的数据库中,大治可不是随便可以用的,他代表着一种国家治理的极限状态,即便是汉唐最为辉煌的时期,称为大治也很勉强,统治者甚至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因为天下大治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如果用后世的说法,那便是“富强,明主,文明,和谐,公正,法制,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华夏历史上公认的大治之时便是所谓的尧舜时期,但其实所有人都心里有数,这完全就是扯淡。
那时候也许只是解决了天下勉强统一的任务,至于什么“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之类的说法,更是毫无依据可言。
很多人都住在山洞里,或者住在树上,有简单房屋的大概也就极少数人,哪里能谈得上闭户不闭户,至于“拾遗”,物资资料极其缺乏,恐怕想“遗”都有困难,“梦遗”还差不多。
就是不说,钟粟也知道,大宋的历代皇帝,恐怕没人想着达到大治的境界,除非不识数。
毕竟连国土完整都是问题,一日不能收回幽云十六州,那便意味着北部门户处于洞开的状态,时刻要担心挨打。
如果说大宋有做得好的地方,那便是经济达到了高度的繁荣,可是没有足
够的国防力量,这种经济上的优势太容易被人惦记了,有时候甚至是在做他人的嫁衣。
钟粟现在说出来“大治”一次,赵佶虽然觉得很是遥远,但又觉得这种可能性或许真的存在,毕竟在此之前,打下西夏对大宋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现在兴庆府的西夏政权虽然还存在,但赵佶觉得这只是一种苟延残喘。
“钟卿家,‘大治之世’可望而不可即,不过你这西迁构想,朕听出来了一些。
你是想让我宋人不断同化汉人甚至西夏人,是这个意思吧?”
赵佶都有点不好意思,西夏都没完全拿下,这时候已经开始讨论日后的治理方案,这样做真的好吗?
钟粟也觉得,如果西夏李乾顺知道了这些,估计能气得背过气去。
“臣正是这个意思,高产作物已经在我大宋全面普及,再过一二十年,我大宋人口会增加不少,虽然不至于缺衣少食,但如果能让大宋百姓的汪阳大海淹没收复的国土,那样岂不是更妙?”
赵佶点了点后,这个他也想到了,户部对大宋人口的统计在此前已经出来了,距离破亿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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