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016章(2 / 3)
,这些给姑娘先用着,用完了他再给。还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叫姑娘平日里大方些,也好积攒些人情。”
顾扬灵想起苏氏每月里给的那可怜兮兮的一吊钱,别说打赏了,便是要添个菜加个汤也是用不得几次。好在吃食衣物上向来不克扣她,一年四季的衣衫每年都有新制的,一日三餐倒也丰富,只不时给厨房些好处,那饭食倒也上的及时。
然而这三年下来,她却是井中蛙一般困在这清风苑小小的天地里,别说积攒人情,那点子蝇头小利哪个看在眼里?可如今薛二郎叫人给了她一匣子铜钱,虽是手头方便了,可这却是当真把她当妾养了,顾扬灵一阵气恼,“砰”的扣上了盖子。
嫣翠见她恼了,也不敢多言,便抱起匣子放在了床头的柜子里,回过身过来给顾扬灵梳头。
顾扬灵看着镜中的一张脸,突地掉了两行泪出来,吓了嫣翠一跳,忙问:“姑娘作甚要哭?可是扯疼了头皮?”抽出自家的绢帕给顾扬灵擦泪。
顾扬灵扯过帕子自己擦,哽咽了一会儿才小声道:“眼见着我就去做妾了,心里头难受。”
嫣翠哪里不晓得她的心事,叹了回气,劝道:“薛家富足,姑娘便是为妾,也是金银玉翠的戴着,绸缎锦绣的穿着,吃山珍海味,喝浓汁蜜液,总是比普通人强多了。再说二爷给的还是贵妾的名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姑娘自家还是想开些。”
顾扬灵恨恨地睨了嫣翠一眼,把帕子拍在桌子上:“这都是屁话!”
嫣翠还是头一遭听得顾扬灵嘴里冒脏话,不由得一呆。
却听顾扬灵继续道:“我本有铺子田地,纵比不上薛家富有,锦衣玉食还是能够的,如今被迫陷在这里,跑不掉,逃不出,岂不可恨。再则,那薛二郎乃是新婚,便起了纳妾的心思,将发妻置于何地?可见为人。还有那莺儿,那女子固然鲁直可笑,却也是薛二郎宠爱过的,也不过是说撵就撵,说罚便罚,可见其苛责严厉。我若为妾,可知日后恩情寡淡,还有立足之地吗?”
这问题嫣翠哪里能回答的出,便哄着顾扬灵挽了发髻,换了衣裳,又拿了叶子牌同她嬉闹,好叫她开心些。红英便是这时进了里屋来,手里捏着个物件儿,被帕子裹了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嫣翠道:“你手里拿的是个甚?”
顾扬灵瞧着红英面上神色闪烁,倒好似藏着心事,又知她素来是个心性稳妥的,便把叶子牌散了一桌面,等着红英先开口。
红英果然拿了那帕子里的东西给顾扬灵看,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却是一对儿葫芦形的银耳坠儿。顾扬灵迷惑地看着红英。
红英把那帕子耳坠儿一同搁在了描金漆桌儿上,道:“这是虎丫偷偷给我的,说是新进门儿的二奶奶打赏她的。”
虎丫便是虎头,红英嫌弃虎头太过男孩儿气,便自作主张给虎头改了名字,那孩子倒也听话,让改就改,哭也没哭一声儿。
顾扬灵还未有什么表示,嫣翠仿佛被人拿针尖儿扎了一下,登时急了:“她作甚给虎丫耳坠子,要干甚?”
红英眼睛往顾扬灵那儿转了一圈:“作甚?自然是打听姑娘的事了。”
顾扬灵去拨弄那耳坠儿,脸上倒没什么表情,嫣翠却急得火烧眉毛一样去推红英:“你说,那二奶奶问出了什么,她是个什么意思?”
红英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更不会摸腕号脉,问我作甚?”
顾扬灵却是压根儿就不着急,眼里看着那耳坠子,心里头却隐约冒出了个主意。只是这主意却是个冒险的,如今也不知能不能成事。
她抬眼去看自家的两个贴身侍婢。
嫣翠自不用说,忠心耿耿对她一心一意,红英虽是不甚亲密,还是薛二郎派来的眼线,可待她却也是尽心尽力。只是这二人却都是薛家的人,要是她能离了薛府,却也带不得她们走。
再者,她们也不定愿意跟着她在外头受苦。心里百转千回,面儿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把这东西给那虎丫,我这儿没甚不能说道的,有甚可惧,叫她随意打听便是。”
西阆苑的正屋里,闵娇娥伏在照台前悄没声儿地哭着,两个随身丫头都在一旁低声劝慰。
红香是个嘴巧的,劝道:“那丫头看着就不是个机灵的,自己个儿不灵光,瞧着谁不像天仙儿神女的,姑娘美貌无双,二爷爱得跟个什么似的,姑娘同个上不得台面的比什么。若二爷真个爱她,也不会掉头娶了奶奶不是?”
绿玉嘴笨,便在一旁符合:“就是就是,红香说得对极了。”
可闵娇娥还是心里不得劲儿,那虎丫说得清楚,清风苑里头的那位姑娘,长得就跟那九天神女下凡一样,说话儿也是又轻又柔,脾性好得不得了,如此等等,那赞美的话儿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儿都进了她的耳朵。
这也不算什么,那最后一句话才是叫她一听便酸上了心头。那丫头说了,二爷爱那姑娘爱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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