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男人只感到一股钻心的疼从手腕处传来,他酒醒了,人也精神了,嘶了一声,看向眼前的裴渡,厉声问道:“你是谁?”
裴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侧头看向江采。
江采对着裴渡眨了下眼睛。
裴渡:“……”
有事说话,抛什么媚眼!
他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男人本来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此时见他们两个还敢当着自己的面眉目传情,更是怒火中烧,叫道:“你们知道爷爷我是什么人吗?敢这么对我!”
老鸨眼见不好,赶紧上前打圆场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吴公子,这位可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
男人将江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前之人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不然他也不会借着醉意开口调戏,只是这人不仅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还把他的手抓得这么疼,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嘲讽道:“装什么呢?来这个地方的女人不是婊子是什么?你不就是想——”
他话没说完,裴渡手上用力,男人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自己的手要完全废掉。
江采倒是不生气,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道:“婊子怎么了?婊子也不睡你这么个东西,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男人忍着剧痛:“你——”
江采挑眉:“我怎么了?大壮,把人放了吧。”
她还要去见红蕊姑娘,实在没时间在这种人身上耽搁。
裴渡听话地放开手,男人疼得咧了咧嘴,正要破口大骂,却听江采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若是再乱叫一句,我今天让你爬着出这春风楼。”
周围不少嫖客和姑娘们都看着这边,男人心中火气蹭蹭蹭上来,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星。
江采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只微笑着道:“我说到做到。”
不知为何,她明明是笑着的,男人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再看看她身边的那个大块头,真打起来自己多半是打不过的,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他回头叫了人来,定要他们两个好看。
男人冷哼了一声,道:“老子不跟你个婆娘一般见识。”
江采懒得理会,跟着老鸨穿过大堂,向后院走去。
这里到处弥漫着浓郁的胭脂水粉的香气,裴渡不适地皱眉,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江采,想了想,问她:“他如果还要找事,你要怎么让他爬出去?”
江采回望了他一眼,笑道:“不是有你吗?”
裴渡张了张唇,一时又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
她倒是信得过自己。
后院西边坐落了一排厢房,红蕊和许多底层的□□住在这里。
“红蕊,有人来找你了。”老鸨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妈妈,我真接不了客。”屋子里传来红蕊有些沙哑的声音,眼下已经是初夏时节,春风楼里的姐妹们穿得越来越轻薄,红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冬天的被子,却还是觉得冷得厉害,手脚冰凉。
她觉得自己的病不会好了,可老鸨不会让她一直躺在床上的,只要还有口气,她都要起来陪客,只是没想到老鸨明明答应她让她休息一日的,却还会把人带到这里来。
红蕊闭着眼睛,就这样吧,她只当这具躯体不是自己,任由他们糟蹋去吧,等她咽了气,死了就好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老鸨摸索了一会儿,来到桌子旁,点了根蜡烛,对红蕊说:“不是让你接客,找你的是位娘子,你快起来吧,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见人?”
红蕊睁开眼,微微侧过头,望着桌上的那一豆烛火,轻声问道:“娘子?哪来的什么娘子?好人家的娘子怎么会到这里来?是她家男人找不到了吗?我这儿可没有。”
老鸨来到床边,催促红蕊道:“不是,你快起来看看吧。”
门外的江采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想了想,抬步走了进去,道:“红蕊姐姐病了,便不要起来了。”
红蕊愣住,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来人确实是位娘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模样,花容月貌,遍身绮罗,映着屋中摇曳的烛火,葳蕤生光。
红蕊自嘲一笑,这样的姑娘居然叫自己姐姐,自己大概是真的病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听。
只是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叫我什么?”
江采来到床边,蹲下身,望着床上的红蕊,对她说:“红蕊姐姐,是我呀。”
又是一声姐姐,红蕊脸上满是困惑,青楼里的姑娘们倒是都以姐妹相称,可是红蕊完全不记得这么个人,她穿得这样好,生得又这样美丽,她应当不会忘记她。
只怕眼前之人是认错了人罢,天下间叫红蕊的姑娘定不只她一人,红蕊心中默默叹气,她撑着一口气,艰难地坐起身,问道:“你是?”
老鸨的目光在江采和红蕊身上转个不听,心里打起小算盘,红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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