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侦探游戏3(1 / 2)
邻近大婚,孔氏姐妹结伴去前街置办。一个订花,一个买红纸。孔锦颐细心地计算了要购买的宣纸和竹浆纸数量,当然还包括孔安蒙需要的那部分。
订花的工作简单,但是由于花的品种多得目不暇接,锦菱这也想买那也想买,最后除了大婚当天需要用的捧花和花瓣,她又给自己挑了一篮花。挑过花,又和店主协商捧花如何包装。
孔锦颐看到街角新开路一家宣纸专售店,便叫小方在店前等妹妹,自己先去看看。
还未走到街角,便在巷口听到“砰”的一声,她立刻机警地向四周张望,路人却都没有反应。由于左耳失聪,孔锦颐怀疑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可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枪响。
她坚信自己不会听错,便沿着巷口走进去。小巷狭窄而曲折,两旁是一排排低矮的砖瓦房屋,年深日久的青石板路面铺满了苔藓和落叶。阴沉的日光光线透过茂密的榆树枝叶,投下斑驳的影子,肃杀之气尽显。
微风轻拂,带着味道混合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路面湿滑,孔锦颐扶着墙壁走,愈深愈感压抑。当她的目光扫过小巷交叉路口时,见到两个男人,一个倚着墙,身形高大,远远的看去又英气又匪气。他举着枪,黑发凌乱地遮住半个面庞。他的眼神犀利如鹰,透着一股冷漠的杀气,仿佛他对生死早已看得透彻。
另一个有些驼背,弓着身子,浑身散发着一种落魄的气息。他不断地举手求饶,却始终无法逃脱那股命运的牢笼。
钟行舟跟他面对面站着,气势和身高却占据着绝对优势,他一只手握着枪抵着他腰间,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掏枪的动作飞快,这身手完全不像一个普通的管家。
惊讶的瞬间,那个冲进火场救人的伟岸形象轰然崩塌,似乎这个站在不远处的眼神阴厉的杀手才是真实的。孔锦颐忽然有一种被嘲弄和欺骗的感觉,再联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怪异,她背后发凉。
她几乎是整个人被定格在原地,错愕地看着那个瘦小的人表情痛苦地捂住肋下。鲜血汩汩地涌出,浸透他的短布衫。血迹在他身上扩散,慢慢染红了地面。
他表情抽搐着,五官拧成一团,拉住钟行舟的裤脚喘息着求饶。
钟行舟紧握着手中的手枪,剧烈的冷光在巷子中闪烁,散发出死寂般的寒意。他精准利落,而他一命呜呼。
没有任何停顿,接下来的动作一气呵成:钟行舟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油布,熟稔地拭着枪,大约三十秒后,他清理干净枪管,蹲下来将油布盖在他的脸上。一连串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就好像,对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
孔锦颐不禁倒吸一口气,全身冷汗,她不知道现在是应该上去质问还是应该快些逃跑,她伫立在那里,眼神像被磁铁吸引住一样难以从钟行舟的身上移开,她失去了表情控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么眼神在凝视着这个杀人凶手。
即便发现了孔锦颐,钟行舟的眼神仍是冰冷的,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往事与残酷。杀人见血似乎并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和触动。他淡然地走过来,镇静地与孔锦颐对视,目光与往日的柔和大相径庭,但他居然鞠躬问好,刻意的谦卑语气更令人毛骨悚然:“吓到你了吗?大小姐。”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证一个生命的结束,更何况竟是这样的利落干脆。
她几乎颤着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钟行舟经过她,用手压了一下她的肩膀,语气沉沉:“回大小姐,我在杀人。”
……
当孔锦颐冷静下来时,刽子手早已走远。她不愿走他走过的路,因此她选择了向前走。
向前走,意味着她要看到那具尸体。
她还从未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尸体,当她壮着胆子低头去看的时候,衣衫已被汗水打湿。
中枪的两个部位满是鲜血,擦枪的油布也被血浸湿。再壮着胆子细看,死者的手里拿着一把枪,她不懂枪,但是更不懂为何他刚才不自保开枪,是否只是因为钟行舟的枪来得太快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自卫反击?
死者胳膊下压着几张银票,不过也被溅上了血滴,已经变黑。
她倒吸一口冷气,蹲下来,仔细观察那银票,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除了血变黑过快外,似乎还有什么不对。
孔锦颐忍着反胃的不适抖着手将死者的手枪和银票揣进自己的外套口袋。即使她再害怕,也冷静下来留存证据。到时候当面对峙,看钟行舟如何狡辩。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孔锦颐立刻站起来,直直往前走,到路口处转弯。
……
从另一个方向回到花店时,锦菱已经订好了花,见姐姐两手空空,便问:“姐姐,你的红纸没买吗?”
孔锦颐颤着手摸了把汗,这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沾了血,忙往背后一藏,道:“纸……纸质不太好,还是去常去的那家吧。”
“姐姐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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