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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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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这话一出口,本就缠绕在四肢与五脏六腑的烈焰瞬间席卷北川叶的身体,将内力焚烧成渣。

一直以来说着自己‘没关系’,表示‘正事要紧,不用在意我’,并声明并没有被夫人转世这件事影响的少女彻底失控。岌岌可危的大坝倏时间崩塌,酸楚和拼命压抑住的歇斯底里倾泻而出。

她上前两步,长发沾着血迹贴在脸颊和脖颈上,向来柔和的眼睛相衬之下竟看起来有些狰狞,或者类似打碎后的玻璃所映出的扭曲。

“你的......失礼?”

她的喉咙可能因为之前的尖叫而有所损伤,如今抬高声音说话时能听出嘶哑的后遗症,还有被逼到绝境后的崩溃与失常。

在场的几人都被她所展露的负面情绪惊到,无法把眼前的人和平日里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少女联系起来。

“你失踪的两百七十九个日夜,我每分每秒都不能安心,哪怕在睡梦中都牵肠挂肚地担忧,害怕你是否身陷险境,恐惧你的不告而别的缘由。即便之后得知你的真正身份,我也没办法把‘兄长’和‘猎人’割裂。可等终于见到了人,你为什么能一副公事公办,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

她的的嗓音带上了哭腔,绝望又精疲力尽地控诉着:

“我是不是很蠢啊?为什么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肯相信你在骗我?为什么等你现在若无其事地出现在这里,用轻飘飘一句‘职责所在’打发我的时候我才肯死心!”

尾端的几个字节因为情绪激动破音,破碎地停留在空中。北川叶大喘着气,死死盯着不远处站立的男人,眼尾是极度痛苦转为癫狂的红。

库洛洛脸上温文尔雅的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好像措手不及的慌张。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貌似想要上前拭去她睫羽上悬挂着的血珠和泪痕,或者想要不管怎样先触碰到她以便安抚。

可惜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第八次钟响声贯穿整座城市。库洛洛快速眨眨眼,像是被声音拉扯回坚不可摧的假面背后,那些不小心泄露的情感顷刻间消失,恢复成有任务在身的猎人。

“您之后会明白的,所有一切都是必要的准备,很抱歉。”

他这么说,在下一秒突然缩短距离,出现在北川叶身边。少女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等从晕眩中脱离,她已经被库洛洛单手抱在怀里。

他空出来的手心出现一本摊开的黑色封皮书籍,书页中迅速蔓延出诡异的暗紫色雾气,将极快反应过来后接近的乙骨忧太困住。

深知紫雾并不能拖延特级咒术师太久,库洛洛将挣扎的少女牢固地搂在身侧,便准备离去。

但是他的必经之路中挡着羂索和鬼王,男人看出诅咒师身体语言的戒备,还有鬼王身后明显不大安分的触手,轻叹了口气,对后者说道:

“鬼舞辻,你确定要阻拦我?”

他的碎发被风吹散,露出额头庄严的黑十字。

库洛洛的眼珠生得比常人大,而且是极少见的乌黑,在光线不好的情况下根本分不出瞳孔和瞳仁,宛如两个无底的小型黑洞。被他这样直视,总会给人种被非人的木偶注视的瘆人感。

“家主大人即将苏醒,你真的要在这种节骨眼碍事吗?”

黑与红相撞,库洛洛的唇角平直,没有半点面对一名在黑夜中实力在自己之上的对手的不安,反而有恃无恐地等待对方让路。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僵持几秒,鬼王面上虽然都是被小觑的怒火,甚至指甲暴涨延长,但接下来,令羂索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他往一旁迈了一步。

这种等于示意退让的举动让羂索感到不可思议,先不说平时里早就见识过鬼王的随心所欲和不容忍挑衅权威的残暴,光是他肯为家主的苏醒挪步的行为都令人吃惊。

毕竟,鬼舞辻无惨可是反复重申过对抛弃自己的主君的恨意。

库洛洛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像是从一开始就料到他会妥协一样。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抱着北川叶离开前,给了鬼王一个夹杂轻蔑和嘲弄的眼神。

似乎在讽刺:瞧,即使在黑暗中痛苦了两千年,你还是不敢做出任何可能让他不悦的事。

不管用多少恶毒的话语掩饰,他最想要的,还是回到祂的麾下,再次获得执行其命令的殊荣。

他恐惧着赖以为生的黑夜和能够致死的阳光,厌恶苍白的皮肤和病毒一样的血液,但凭借这样的特性永生并在数千年前获得了主君的青睐,他生存在悖论之中,看似强大却无比怯懦。

可对于主君,他从始至终只有敬畏和仰慕。

这是他一直欺骗着自己忽略的事实。

“鬼王大人,您......”

羂索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鬼舞辻愤怒甩出的尾鞭打断,只来得及用手臂抵挡,整个人被力道砸到墙体中。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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