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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香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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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燃烧了一半,盯着一明一灭的火光,任冬苒却拿不准自己的噩梦到底意味着什么。是点明她深藏的心结吗?还是在对她白天的大言不惭作出警告?假如她想要靠近真相……是不是就会成为下一对含恨而死的眼珠?

可惜没有周公来为她解梦,任冬苒只得按灭香烟,站起身打算开窗通风。却不料对上了墙角任秋时幽幽的视线。

被吓了一大跳,任冬苒像是做错事的学生遇见了班主任,下意识将烟头藏到身后:“哥、哥哥?你怎么醒了?”

“我听到你的咳嗽声,所以出来看看。”

“我、我……”任冬苒绞尽脑汁,总算想出来一句转移话题的托词:“我做噩梦了。”

闻言,任秋时蹙起眉,走到她身边解开掌心扭曲的香烟,声音是和平日无异的温柔:“怎么了宝宝?梦到什么了?”

方才空洞的梦境并未组成有逻辑的故事,于是任冬苒摇摇头:“忘记了……我只记得好恐怖。”

“还困吗?要不要哥哥陪你聊聊天……或者散散步?”任秋时将烟头扔进垃圾桶,抽出纸巾擦拭被她不小心抖落在地的烟灰。

“我、我感觉是因为哥哥不在身边,所以我才做噩梦的……”

出乎任冬苒的意料,这回任秋时并未像之前一样义正辞严地拒绝她,反而点点头,默许一般将她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床铺之间是熟悉的木质香,光是气味就足以让任冬苒感到安心。任秋时随着她的动作躺下,两个人肩并肩依偎在单人床上,几乎让她产生回到以前的错觉。

任秋时冷不丁握住妹妹的手,摩挲两下:“手怎么这么冷?要不要加床被子?”

“不用啦……我只是刚刚起床忘记穿外套了而已,”任冬苒将鼻尖埋进被窝,深深嗅了一口气,“哥哥……我们现在这样,好像小时候啊。”

任秋时没有回话,只是覆在她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任冬苒侧过头,夜灯晕在任秋时的喉结,变成了一小勺月光。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记忆里那个和她差不多青涩的小孩如今也长成大人的模样了。

“哥哥,方姨去世了,你会不会很难过啊?”任冬苒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虽然方素梅对她并不算一个多么好的继母,但毕竟是哥哥唯一的母亲。

“我……我也不知道,”任秋时有些诧异地睁开眼望过来,喉结上下滚动,“她对我而言无疑是个很好的妈妈,可我并不觉得她是个合格的继母……而且我曾经无数次想要让她离开任国梁,但她却始终没有答应……现在这个结果,好像对我而言也并没有多么意外。”

明明方素梅在她心中没留下多少正面印象,任冬苒却莫名其妙回想起许多早已斑驳的回忆。她没有零花钱,便只能偷偷擅自使用方素梅的卫生巾;青春期她发育得快,也是方素梅往她的衣柜里添置了新尺寸的内衣。虽然总是朝她冷眼相对,但对于方素梅而言,养育一个丈夫出轨生下的孩子整整十五年……是不是也算功德一件呢?

眼眶泛酸,任冬苒吸吸鼻子:“反正我妈妈也早就不在了,任国梁现在也跟死了差不多……”她转过头:“哥哥,我们好像就只有彼此了。”

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任秋时抱住她,拍拍妹妹的脊背:“嗯,不管发生了什么,哥哥永远陪着你。宝宝,不早了,快睡吧。”

任秋时的话好像有什么魔力,任冬苒竟真的迷迷糊糊陷入梦乡。听着妹妹绵长的呼吸,任秋时睁开眼,借着夜灯仔细用视线描摹她的睡颜。

想着回到家就没有继续同床的理由了……任冬苒做了噩梦,他又何尝不是?每每闭上眼,耳畔就仿佛传来刺耳的刹车与轰鸣的警笛,勉勉强强入睡后又被她的一阵轻咳轻而易举地唤醒。

他深知自己母亲对她的不善,却没想到她也会感到惋惜。任秋时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腕,想起白日里任冬苒发出的宣言……果然,她还是太心软了些。

再多疼痛好像都能够被一点善意轻飘飘抵消,想起妹妹的断腿,任秋时抿了抿唇。真不知该说她善良勇敢还是冲动莽撞……算了,任秋时指尖收拢,摩挲妹妹因消瘦而变得突出的腕骨。

反正他以后会好好陪着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再发生半点差池。

任冬苒被手腕覆盖的重量唤醒。意识尚未回笼,她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开手,腕间却如同缠上了一条藤蔓,愈收愈紧。

瞥过头看见任秋时仍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的眉心,她才意识到:哦,原来是哥哥在抓着自己的手腕。指节牢牢锁住,宛如一道人皮手铐。

任冬苒不禁失笑——哥哥这是怕她趁着自己睡觉时偷偷跑了?

她伸出手想要抚平哥哥的眉心,可惜一时不察,肚子的咕噜噜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嗓子带着点晨音的倦怠:“醒了?我去做早饭。”

“欸,”任冬苒拉住他的袖管,“我不饿,哥哥你再睡会儿吧。”

“还说不饿?肚子都叫了,”任秋时已经起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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