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止桦与茶(1 / 3)
前文提到,白止桦为了陈婉君,特地搞了一个特别的时间。而正是因为这个特别的时间,让白止桦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那天,他刚从医院食堂吃完晚饭,准备回办公室,提前准备一下晚上对陈婉君的治疗。就在他路过西药房的时候,他听见叫号机叫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白茶。
白止桦立刻跑了进去,他在整个西药房搜寻着那个记忆中的身影。很快,他就找到了。他又立刻慌张了起来,连忙找了个角落,默默观察。他看见白茶取了药,又看了一下医嘱,然后把这些都装进药袋子里,就从西门出口离开了。
白止桦略带迟疑,踏至那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西药窗口前,那里,不久之前还伫立着白茶的身影,他仿佛闻见了白茶小时候身上的味道。他缓缓移动,每一步都似乎在与过往轻轻触碰,最终,他的身影被拉长,直至西门出口的边缘。
在那出口,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穿越熙攘或空旷,投向了遥远而模糊的远方,心中泛起的涟漪,如同被风轻轻吹皱的湖面,久久不能平息。二十年,是一段漫长到足以让沧海变桑田的岁月,他与白茶之间,却始终隔了千山万水,未曾谋面。
天际,乌云悄然聚集,如同厚重的墨色,预示着风雨欲来。一阵狂风不期而至,肆意地穿梭在街巷之间,也悄然掀开了白止桦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记忆画卷……
白茶是白止桦的父母放弃新加坡国籍移民归国之后,从慈爱福利院领养的孩子。白止桦从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学霸,读书狂。自从有了白茶之后,白止桦的父母把对他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爱转移到了白茶的身上,使得白止桦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读书学习。白止桦觉得白茶的到来,使他们全家都更加快乐了。时间匆匆而过,转眼白止桦大学毕业。但是并不满足的他,却在大四那年,申请了哈佛大学临床心理学硕博连读的项目,并且成功的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他的父母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表达了他们的喜悦之情。全家人给他办了一个欢送会,并邀请了所有的老师同学和朋友来参加。欢送会上,除了白茶,其他所有人都表现的很开心。当时的白茶15岁,白止桦以为白茶是青春期的女孩子有了爱情的萌动,于是到了晚上,他悄悄的走到妹妹的房间,询问了她不开心的原因。白茶却告诉止桦,他并不值得她为了博得他的开心而去伪装自己。白止桦当时被她这一句话说蒙了。这一句话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女孩的气话,其实却有很深的心理学意义。以至于多年后白止桦依然难以忘记。事实上,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白止桦的父母其实并不开心,他们假装高兴是因为他们爱他,所以尊重他的选择。他的朋友们其实也并不开心,人有慕强本能,更有妒忌之心。他们假装开心是因为白止桦的前程大好,他们不想失去一个社会资源。只有他的妹妹白茶,当时还活在真我的境界里,率直难得。
出国后的日子,忙碌而充实,一年后的某一天凌晨,白止桦突然接到了妹妹的电话。妹妹在电话里哭诉了家里的变故,父母生意失败,遭遇金融危机,妈妈查出了癌症……白止桦耐心的听完妹妹的述说之后,理性的分析了他们当时的情况,他告诉茶,情况并没有她看见的那么糟糕,希望她不要那么焦虑。他又告诉她,他现在手上有正在医治的病人,而且这些病人随时都有自杀的风险,他实在是走不开。茶没等止桦说完,就开始骂他。她情绪激动,不能自已。她的声音虽然嘶哑,语言却字字犀利如刀。白止桦知道自己作为哥哥,作为专业人士,此时千万不可以感情用事。于是趁着她啜泣的间隙,说到:“阿茶,妈妈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电话那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白止桦暗自庆幸妹妹总算还不至于感情用事到一点理性都没有,于是又说到:“我知道你需要的是做手术的钱,我这两天就会凑起来给你汇过去。既然爸爸妈妈不想我知道,你也就当我不知道吧。也不要跟他们说这是我的钱。你就说是你这些年偷偷存下的钱。现在国际局势紧张,尤其中美关系。我忙完手上这几个案例,一定争取回来一趟。”白止桦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她已经把电话挂了。茶的电话结束之后,白止桦也没有了睡意。理性归理性,毕竟现在出事的是自己的父母家人,白止桦知道现在可以做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尽快凑足够数量的钱,给妈妈做手术。难熬的几个小时过去之后,他在一大清早就去了导师的家。他的本意是希望老师可以通融提前给他发后面的研究补助,但是当导师知道了白止桦家里的情况之后,他首先劝白止桦立刻买机票回家,其次就给他写了一张1万美元的支票(这在当时,无论在美国还是中国,都是一笔很大的数字)。导师告诉他,他本想给他更多,但是他的银行卡里,只有这么多的现金了。白止桦非常的感动,但是考虑到回家的机票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宁愿把这些钱用来缓解家人的生活压力。于是他对老师说,家里那边有钱就够了,他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手上的病人比他们更需要他。所以他不可以停。而现在,他还必须比原来更加的努力,努力赚钱还债养家。
白止桦把钱汇过去之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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