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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蛊毒发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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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却偏生选择了最为失人性做法,她本想问一问眼前从始至终冷眼旁观的“贤内助”夜里睡得可安宁,但关键时刻想起她是病人,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解析明白前因后果,祝锦情对这一对父母感到毛骨悚然,已然不能坦然称呼祝相一句“父亲”,只对这个在悲剧中挣扎还尚且存有人性的女人留有一丝丝的理智和同情

“你父亲说过,痴傻之人生来本就无用,能够为相府刺向宁北的刃是他唯一的价值,对无辜之人手软,便是对权利的亵渎,王丞相他们一家骨头都已经烂没了,再除了唯一知道真相的宁北,还有谁能把相府如何?”神色恹恹的相夫人开口,话到一半猛然抬起头,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言说之语,惊愕万分确认道,“锦儿,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错了?”

害得人含冤而死、家破人亡,竟然还能以此为荣、心安理得享受着用卑鄙龌龊手段得来的一切,祝锦情寒从脚起、瞳仁微颤,语调渐冷:“我认为孝道之上还有诸多理法仁义在,违逆理法仁义就是‘错’,不是恃‘孝’行凶的理由。”

相夫人随着话音渐落瞪大了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珠,再度拿出身为人母高高在上的威严,抬起手朝着祝锦情脸上掴去:“不孝之女!你身为子女,怎可违逆父母、妄言家父之错?为娘何时这般教导过你?你…你大逆不道、罔顾人伦呐!”

心口仿佛浸了凉水,祝锦情第一次对病人没了同情和包容,挥开祝母打过来的手,甩袖摔门而出。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否则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名医害命的行为对不住原身。那个会用性命换家人和妹妹平安的千金祝锦情,是不希望她这么做的吧。

相夫人或许曾经善良过,但泡在墨里这么多年,再上好的宣纸也已经被侵染彻透,思想根深蒂固,哪怕是她也无从改变。

她替原身鸣悲,替她感到不值得。

二九年华,是个风华正盛的小妹妹,可却历经苦楚、长辞人世。

想到“妹妹”这个词汇,祝锦情脑中闪过那白莲花似的便宜小妹,她与原身水火不容,沉浸在父母亲的宠爱之中无法自拔,全然不知父

母亲面目何其可憎、长姐为护她都付出了什么。

可这都是大人贪婪所造成的苦果,实在不该由一个孩子来承担。

“放心吧,我会代替你,保护小妹平安长大。”祝锦情手抚胸口,对早已不在了的原身许下承诺,只是斯人已抱憾而逝,永远都听不到了。

门内,相夫人有生以来头一遭被“女儿”甩脸,想要追过去却因身子孱弱而狼狈坠地,面目扭曲成狰狞地弧度,朝着祝锦情离开的方向歇斯底里道:“我和相爷这般行事是大势所趋、是为了仕途!成王败寇!不舍出你、事情败露全家···全家都要死、你个不孝女、是想让祝家断了香火吗?我怎会生出你这么不孝的女儿!家门不幸啊--”

祝锦情被吵得头晕,太阳穴剧烈跳动,心间仿佛又什么压抑已经的东西即将咬破胸膛而出,她再度深深抽气,强压抑着想要打人的冲动往远躲了几步,不断告诫自己镇定下来。

“娘子姐姐……娘子姐姐你果然在这里!”清雅地嗓音犹如一束破开云层而来的霞光,由远及近,雁久息扒着门口探进一颗头来,被祝锦情泛白的脸色吓得惊喜顿失,要说的事顷刻忘得一干二净,背在身后的小汤蛊蓦然落地却浑然不觉,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将她拦腰抱起,急匆匆道,“娘子姐姐何处不舒服?傻子带你找太医!”

随着雁久息的动作,祝锦情胸腔中骤然一阵挛动,硬要描绘的话,接近麻药未完全起作用时做的胸部穿刺,只是这“穿刺”是直接穿透胸腔刺入心脏中。

祝锦情有那么几秒钟视线都是模糊的,额前沁出一排冷汗,扣在雁久息脖颈上的手臂无力地垂落。

世道便是这般,有人弃如庇覆、唯恐避之不及,便有人视若珍宝、捧于掌心舍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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