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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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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现在饿得两眼发黑,害怕案件重演,加快脚步,缩着下巴卸下阻门器。

铁门嘎吱推开,视线骤然大亮。

发出动静的不是外卖小哥,而是站着凳子上拧灯泡的陈桉。

静谧的走廊没有任何声响,仿佛一切都被这场毫无征兆的雪给吞噬了。

应倪看看灯,看看他,然后又去看灯,往复几次后,视线最终落在他泅湿的外套上。

她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说什么。想了想,想到不久前的通话,“京京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你手机关机,联系不上,你妈以为你被绑架了。”

“知道,报过平安了。”他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应倪冷淡地哦一声,看着他将凳子拎回原处,又把换下的旧灯泡装在纸盒子里。

背景是盖满白白一层的屋檐,他低头的时候,发梢也是湿的。

“有企吗?"他抬眼看来。

应倪回答:“没有。”

陈桉看向她脚旁,有把透明的伞靠在那儿。应倪忘记了这茬,也没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理直气壮地道:“只有这一把,你拿走了我用什么。”大概是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陈桉点了点下颚,转身的时候,应倪看见他整个肩膀都泅得很深,形成明显的色差。像冒了很久的雪。

附近最近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藏在巷子深处,因为是城中村,车子开不进去,也偏僻难找。

嘴巴比大脑更快地叫了声喂。陈桉脚步没停,背影在雪夜里显得有些绝情。

应倪又叫了声,这次往前追赶了两步。

人还是没停。

眼看人要拐弯下楼了,应倪叹口气,一字一顿:“陈、桉。”

男人停脚,回头。

窗台的塑料口袋已经被她扯到手中了,她本想说套头上,凑合用用,但他望过来时露出那种像是要把人吸进去的眼神,应倪有些说不出口。

动了动嘴皮,“非得叫名字才听得见是吧?”陈桉手抄兜里,点头。

应倪无言以对,扔了塑料袋,捞起脚边的伞,有点无奈,“我和你一起下去。”

陈桉似乎没有说话的欲望,只是摇头。

应倪撑开,有点暴躁,“我说了,我只有这一把伞。”陈桉终于舍得开口了,“伞给我就行,送我下去还得把你送上来。”

他走过来,接过应倪手中的伞,声线淡淡的,“别送了,回去吧。”

应倪想说谁要送你啊,可风一吹,冷得她牙齿发颤,看着面前湿漉漉一身的男人,话到嘴边莫名变了样。“那你记得吃感冒药。”

陈桉垂下手,静静地盯她半晌,而后笑了。笑容复杂,让应倪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说这话的本意是生病了别赖她头上,落在陈桉耳中或许有了别的意思。

应倪立马臭起张脸:“笑什么笑!有本事别吃,病死你!”

那晚之后,陈桉又消失了,只留下第二天早上出门时挂在门口的黑伞。但肯定不是真的消失,因为应倪在新闻频道看见了有关他的报道。飞去了邻省,参加一个世界瞩目的新能源峰会。

圣诞一过,酒店接着筹备更为浓重的跨年夜。二十九号那天,应倪在更衣室接到了姑姑的电话。虽然是晚上,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应倪想过何若宜四处借钱,但没想过是去借公司的钱,以挪用公款的形式。

应军莲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沉浸在儿子刚平安回到学校,女儿又即将进监狱的悲伤之中,应倪反复询问多次,才弄清事情的细枝末节。

何若宜是公司财务,负责公司某处厂房和水电的收取上交工作,利用对账时间差,转了八十三万的租金到自己账户上,然后又提出来现金给了被何辉打伤的受害人。“都怪你姑父,说是几天就能外面的钱收回来,现在好了,被发现了。“应军莲抽抽噎噎地哭诉,“我问了律师,说不是进行非法活动,也没有盈利,三个月以内还上就不用坐牢。”

应倪没搭腔,姑姑还惦记着她的珠宝,衣服被一股脑塞进柜子,砰的用力关上,“早卖了…“她背过身,靠在储物柜前,“我身上就八千块,房租生活费,还不算我妈的药钱。”

“那可怎么办啊。”应军莲又开始哭。

应倪抿紧唇。

其实她并不喜欢何若宜,一个唯唯诺诺,性格软弱的扶弟魔。

但也不能完全这样评价。她想起小时候在姑姑家的暑假,因为觉得好玩抢着要抱尚在襁褓中的何辉。结果踢到门槛摔了个狗吃屎,何辉被甩了出去,小小一只趴在地上大哭。

姑姑姑父不在家,何辉的奶奶闻声赶来,独苗苗,又是应军莲好不容易怀上的。老人心疼得不行,取了根衣架问是谁欺负了弟弟。

见过老人揪表姐耳朵,应倪是有点怕她的,吞吞吐吐准备解释,何若宜忽然挡在她面前,又怕又哆嗦地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弟弟哭了,想哄哄他,没抱稳,不是故意的……”

应倪怕归怕,别人帮她背黑锅的事接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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