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鞭刑(1 / 3)
就算是下定决心绝对、绝对要给春儿点颜色看看的阿祖,也没有料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搬出杨家大院?”黄婶子脸色煞白,被捆在旁边一直嗷嗷叫最后被堵了嘴的春儿,听了伍哥这话也停止了挣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家户主黄怀山,原来只是黄家梁三队的普通佃户,当年老太爷挑他进枪队也是看中他忠厚老实又孝敬老人。黄婶子还是在他进了大院过后才跟着嫁进来的吧?”
黄婶子木然的点头。
“老黄病死过后,杨家留你们孤儿寡母继续在这里住,那也是老太爷念着你奶过少爷的情分。黄春儿还是在大院里头生的,从六岁跟着二小姐一直都住在主院里头,小姐们也常说春儿和冬儿就像自家姐妹一样。平日有没有弱待你们?”
黄婶子捂着脸轻声的哭起来。
“上头这些话是老太爷喊我问的。”伍哥看了眼软瘫在一旁的春儿,平日梳得利索的大辫子拖在地上黄扑扑的沾了一层灰:“杨家大院里头为啥要养这四五十户佃户?为得就是解决枪队男人的挂念,为得就是在主家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们能一心一意的维护主家。土匪来了靠你们拼命,主家有啥危险靠你们挡到,哪能自己做些伤了主家的事情?春儿这回做的事情,那是犯了大忌讳哩。”
“你个死女子哟,你这是想做啥?”黄婶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边哭边伸手推搡捶打春儿:“你老子和娘攒了一辈子的好名声,都被你糟践了。”
“前头少爷说不是你推下坡摔破头,但今天你推少奶奶是你田二叔和田二婶亲眼看到的。”站在堂屋外面的田二夫妻两个露出尴尬的表情:“今天你能不满意就推少奶奶摔跟头,明天你要不满意还不得引了土匪进来?”
伍哥说着话,表情变得严肃,这件事情性质恶劣,杨茂德接手杨家的事情以来还是一贯的温和作风,这院子里头当家的佃户他都得喊一声叔婶或是哥嫂,想要立威确实有些困难。枪队能保持现在的风貌,其中更多的是伍哥的功劳,他作为一个外人有的事情可以拉下脸来训斥,就像今天堂屋里头处置春儿,杨家的主子一个都没露面,屋里屋外站的都是大院里的佃户。
伍哥话说的严重,先头被点名的田二叔不得不开口说情:“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黄婶子平日的为人大家也都看到,春儿这娃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引土匪肯定不会地,伍哥说这话就重了。”
“田二叔要给春儿担保?”伍哥皱眉,就是这种牵丝带藕的关系,人情、条理,区分不开。
“担保?”田二叔讪讪的笑着,站在他身后的田二婶使劲扯扯他的后衣襟:“哪用得着担保哩?”
伍哥脸色一沉:“三小姐昨天给春儿求情,今天害得少奶奶受伤,这会子还被老太爷点了名跪在屋头反省哩。”
田二叔抹抹头脸,低了头不吭声。
一旁的黄婶子冲着伍哥磕头:“伍哥儿,我来担保哩,回头一定好好管着这个娃儿,不会再让她做这莫脑子的事情。”
伍哥往旁边退了几步:“黄婶子也晓得这事求我也莫用,你们回黄家梁,那边还有怀山家的哥嫂,老太爷说会均给你们两亩旱地两亩水田,也够你们娘俩个生活了。”
黄婶子听到安排得这么周全,心底凉了一半,又带着几分期许的问:“少爷也是这么安排的?”
伍哥眉头皱得更深,看来春儿对少爷存了心思,这里头未尝没有黄婶子的功劳,就是她常常把跟少爷情分不一样挂在嘴边,才会让春儿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看到伍哥不回话,黄婶子眼底亮起一丝希望的光,她爬滚着从春儿身边离开,跪到堂屋门口冲着杨茂德院子方向哭叫道:“少爷,求你哩,少奶奶,你是菩萨心肠,求你莫怪春儿,求你莫赶我们出去。”
春儿低着头在地面上磨蹭,终于把自己嘴里塞的手帕吐了出来,那尖利的嗓子瞬间盖过了她老娘:“少爷!少爷!”
颇有冲破堂屋回荡天际的味道。
杨茂德正在给阿祖清洗伤口的手抖了抖,引得阿祖一声低呼。
“伍哥咋还没弄好哩?不是说要堵了嘴?”跪在地板上的茂菊低声嘀咕:“死丫头。”说着愤愤然的扯着手中的蚊帐。
“三姐,罩子上扯个洞,晚上嫂子要遭蚊子哩。”茂梅在一旁端着盆子凉凉的开口提醒。
茂菊有些憋闷的嘟嘴,看着自家嫂子挽起的袖子和裤腿,雪白肌肤上触目惊心的划伤和大片擦伤的青红,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只能转头对着桌边的杨老爹委委屈屈的叫了声:“爹。”
杨老爹瞪了她一眼:“咋,跪委屈了?”
“倒不是。”茂菊低头:“但是昨晚也不止我一个人说情啊,大哥不是也说这事怪不得春儿?”
杨茂德手下不停:“我那是实话实说,我摔破头不怪春儿,但没说其他事情她没错,要是真没错爹咋个会赶她出院子?”
“好人都让你当了。”茂菊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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