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咸甜豆花（1 / 2）

常顺是那种淳朴而又严肃的汉子，平日里就是话少，而小翠虽是跟宋清嘉差不多大的年纪，却腼腆得很，只问了问齐晏的名字，赞了句长得真是漂亮，就再憋不出别的。

宋清嘉在外也并不是多话的人，是以一路无言，一行四人赶着初升的灿阳摇摇晃晃地到了镇上。

牛车停在了城门口，宋清嘉跟小翠约好了未时初会合，就拉着齐晏下了车。

刚入了城，宋清嘉就马不停蹄地带着齐晏直奔她往常进城总会吃的一家豆花铺子。

二人坐定后，她跟小二要了两碗豆花和一碟油条。

不一会，小二就笑眯眯地端上来宋清嘉点的餐食，末了还冲着宋清嘉挤了挤眼，宋清嘉也勾起嘴角，朝着小二扬了扬眉，看得齐晏一脸莫名。

阿姊似乎跟这个店小二很熟？他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阿姊其实很少对着别人笑的，这小二看上去也无甚过人之处，还不及他三分好看。

宋清嘉则是没关注到齐晏的小情绪，把两碗豆花都往齐晏面前推了推。

豆花一碗是甜的，一碗是咸的。

甜的那碗白白嫩嫩，只是撒了一小撮糖，煞是清爽；而咸的那碗则是被淋上了一层浓稠的肉卤，看上去也颇具风味。

宋清嘉：“挑一碗。”

齐晏看着面前的两碗豆花，有些为难，“阿姊喜欢哪一碗？我都可以。”

宋清嘉摇头：“你别管我，你先挑。”

齐晏于是选了那碗甜的。

宋清嘉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过了咸的，却是先用干净的勺子舀了一勺齐晏面前的甜豆花放进了嘴里。

齐晏见状立马把自己那碗朝着宋清嘉推去：“所以阿姊是喜欢吃甜的吗？”

宋清嘉按住齐晏的动作，摇头，笑而不语。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另一碗咸豆花。

她其实两种口味都非常喜欢。

宋清嘉每次来到这家豆花铺子都是痛并快乐着，因为她会纠结半晌到底吃甜的还是吃咸的。

可这种纠结毫无意义，因为最后的结果都是吃完甜的就忍不住再要一碗咸的，吃完咸的又会再要一碗甜的。

她的胃口并不大，一碗其实就已经饱了。但是为了那个味道，她又会忍不住再点第二碗。是以每次她都把自己吃的腹内撑胀，几欲作呕。

但是一想到自己两三个月才会进一次城，下次再尝到此等美味已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每次都会硬着头皮吃下去。

而且都是花钱买的呢。

因此她虽然不算是常客，但是每每纠结半晌，最后往往是再来一碗的奇怪做派还是给小二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二曾经也劝过宋清嘉：要不干脆一开始就点两碗吧。

宋清嘉却是断然拒绝。原因无它，是她不信邪，自己还能次次都忍不住？但结果却是次次都羞愧难当地再次把小二叫到跟前。

小二：

一来二去的，小二见到宋清嘉光顾就会在她纠结的档口跟她打趣两句，二人也就熟络了起来。

而今天，宋清嘉破天荒地一次性点了两碗，这就是小二冲着宋清嘉挤眉弄眼的原因。

但是宋清嘉是不会告诉齐晏的，因为太丢脸了。

她之所以让齐晏先选，就是不想自己做这个困难的选择；而先舀了一勺甜的那一碗，则是平了今天没吃上甜豆花的遗憾。

这样一来既了解了齐晏的喜好，又全了自己的口腹之欲，简直完美。

宋清嘉：吃饭果真还是两个人一起才香！

齐晏：阿姊到底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齐晏多年。直到某一天两人故地重游，齐晏避开了宋清嘉去问那如今已做了掌柜的店小二，才得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当时就有些一言难尽。

不过这是后话了，暂且按下不提。

这厢宋清嘉和齐晏吃过了早饭，二人就奔了回春堂而去，她这一趟不仅带了秋天里蒸晒的果干，还带了一坛自己酿的青梅酒。

托齐晏的福，宋清嘉找到了被自己遗忘多年的酒坛子，当天就趁着梅子当季，做了两坛封在了地窖，此时正当喝。

等到二人到了回春堂，却不想竟是大门紧闭，前堂后院都不见有人。

宋清嘉不知是何故，问周围的店铺也说不知。

最后，她只将酒和果脯寄存在了隔壁店，托人家拿给黄老，又给店老板家贪嘴的小孩买了串糖葫芦，带着齐晏离开了。

紧接着二人就来到了衙门。

宋清嘉没有直接进去，只是拉了个看起来得闲的衙役，塞了点银钱，跟他打听外地人是否能落户。

那衙役正好也经管户籍，便一一答了宋清嘉的问题。

大雍朝国力强盛，各地百姓大都安居乐业，流民并不算多，人口流动不大，是以对户籍的管理居然也颇为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