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牡蛎（2 / 3）

铁和飞机最早的班次是六七点，加上开车，到栈桥最早也要十点钟。

早上八点多钟，到青岛站。

不同于同车厢的人拖着大包或者行李箱，苏落只拿着一个小包，她没带洗漱用品，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出了青岛站，马路对面就是栈桥。

早晨的海边空气湿而冷，风里都是大海的味道，栈桥附近已经有不少游客，数不清的海鸥盘旋在海岸线周围，吞吃着游客们扔到半空的小食。

苏落找了一处背风处坐下，海水正在退潮，礁石海岸上一道深色的水痕还没干。

苏落看着时间。

8：50。

8：55。

8：59。

苏落起身，果然没有到，她在期待什么呢？

电话铃声响起，苏落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按下通话键。

苏落看着远处的大海，今天的天气意外地晴朗，海面波光粼粼，海水的颜色从浅绿到深蓝，一点点流畅拼接到海平线。

苏落说：“九点了。”

“嗯。”付清灼说。

苏落仔细分辨，付清灼手机里杂音很多，但是听起来并不像在火车或者汽车上。

“你没到。”

或许是跟她一样查过火车和飞机时刻表，明知不可能，所以选择放弃。

“青岛的海真好看。”苏落裹紧了外套，感觉有些冷，“可惜。”

“回头。”付清灼说。

“什么？”苏落没听清。

“转身。”付清灼说。

苏落回头，人来人往的人群之中，一个高挑欣长的黑色身影站在远处，定定地望着她。

苏落难以置信地张开嘴巴，喃喃说：“付清灼，我出现幻觉了。”

“幻境”中的付清灼迈开长腿，一步步走向她，直到在她面前站定。

黑色半长的头发，蓝灰色的眼睛，幽深到比海更深的眸。

苏落看着他，缓缓笑了出来。

好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开心，就是想笑，苏落笑出声。

付清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中是淡淡的红血丝。

苏落笑够了，问：“你冷吗？”

一月份的青岛，湿冷的海风刮在身上像闷棍。

她穿了外套都冷，何况是只穿着衬衫和长裤的付清灼。

付清灼的声音低哑疲惫，“冷。”

“我也要冷死了，你不知道这个阶梯多冰屁股。”苏落指着自己刚坐过的石阶，自然地像老友一般，“那我们去买衣服吧。”

旁边就是一个商场，苏落选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付清灼拿了同款式的男款，

付清灼结完账，苏落说：“我请你吃早饭吧。”

苏落拉着付清灼到早餐铺买了一个馒头，要了两双筷子。

面对付清灼不解的眼神，苏落神秘一笑，“走，我们去吃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海鲜。”

苏落将馒头和筷子放进付清灼的口袋里，牵起付清灼的手。

付清灼：“……”

苏落拉着付清灼径直往栈桥走，兴奋异常。

半月形的海湾里，一道长长的栈桥伸进海里，尽头处是一座颇有历史的阁楼。

苏落顺着长桥一路往前。

“据我所知，这个阁楼是文物，应该没有海鲜卖。”付清灼说。

“不买，免费的。”苏落拉着付清灼走到阁楼下，拐了个弯，来到旁边栏杆旁边，一道通往海面的阶梯出现在他们面前。

清澈的海水不时拍打在堤石上，蓝色碎成透明的无色。

刚退过潮的堤石是很深的黑绿色，上面有一些海洋生物寄生的痕迹，其中一些白色，是牡蛎寄生又破碎后，剩了一半的白壳在堤石上。

苏落从付清灼口袋里拿出筷子，分给他一双。

“看好了，新鲜的牡蛎。”苏落说完，走到最下方的台阶平台处，用筷子戳了戳嵌在堤石上的一处。

“这个牡蛎的壳被海水冲碎了，刚好。”苏落用筷子将牡蛎肉撅出，递给付清灼。

付清灼深吸一口气，皱眉说：“……不卫生。”

“那我开个干净的。”苏落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腥味。

“这有个长进石头里没开缝的。”苏落用筷子戳了半天，终于撬开了一条缝，嘶了一声，“应该拿个菜刀的，菜刀最好用。”

付清灼上前，帮忙撬开了嵌进石头里的牡蛎，几个游客好奇地围观。

“这是活牡蛎呀！”

“能生吃吗？”

“对，牡蛎，比较小，能吃。”苏落将挖出来的牡蛎肉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付清灼努力镇定维持的镇定表情破碎了一秒。

付清灼强忍住把那坨灰呼呼的肉丢进海里的冲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