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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心里的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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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眼神迷离,也让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记得那年和他刚刚领证,他把我手机号拿走了,说是要断了以前所有不三不四的关系,从新开始。我信了,一起去广州,一起去厂里,吃不惯饭,睡不好觉,都没有什么,他的任性也没有什么。两个相差五岁的人,我除了包容,还能干嘛,偏偏他任性,霸道,最可怕的是多疑。不在一个车间,下班他打电话我必须得接,不然就怀疑我和男人在偷情,身在外地,没人管夫妻间的事。于是她的开始了家暴,没人敢阻拦,我鼻青脸肿了,他又人渣跑过来哄,那时候我还信他会懂得我的包容,会知道我是安心和他过日子。呵呵,我都错了,半年过去,我怕了,怕哪天被打死,连自己家都找不见。所以后来换了几次工作后,回到了他的村子。”

女人眼里含泪,慢慢地倒酒,贺一帆心疼死了,他料想多次,也没想到她的人渣老公居然多次家暴,忽然想起女人问他的话,性格好么,偏执么,原来她是受过那么深的伤害。他默默把女人的眼泪擦掉,可是不行,还有。他有点着急,刚刚站起来,女人拉住他,“没事,就像是治病,这是最后一次拔出来,以后心里就长全了,不会再疼,你坐下来陪我就好。”

说完她又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半杯,“后来他用尽心机,说我不实心和他过日子。不给他生孩子,我天真以为狗也可以改掉吃屎,半年后备孕,一年后生下小女儿。怀孕和生产外人跟前装大方,42天去医院复查,他拿着女儿的出生证明,就头也不回地坐车,那时的我还天真地问,不是去复查妇科么,那时候他就本性暴露,你的肚子是生前面两个孩子得的病,要我家复查什么。你爱走不走,那话真的很伤人。那时候我还在哺乳期,不能生气。可自己也不健忘,能不生气么,回奶,追奶,就是家常便饭。迫于女儿小,他忍着本性,女儿渐渐大了,他稍不如意就是开始冷嘲热讽,小不点也是会察言观色,会走路开始,就会给奶奶告状,拉着婆婆说爸爸打妈妈了。我以为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了,就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我心里没有一点点色彩。”

女人又给自己倒一杯,两瓶酒都完了,贺一帆的手被易如拉起来,让他去摸女人右手腕的伤疤,其实贺一帆早看见了,没敢问,看的出来新肉很多,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虽然他是军人,也有磕磕碰碰,可从大拇指到手腕,面积也不小,还是少见女人身上这么大的伤疤,看着像是烫伤。

易如端起酒杯,喝一口,轻轻道“这是烫伤,还是食用油烫伤,一锅的油开花,因为到时候炸东西,面里面的盐没有化开,溅到我的脸上,脖子,手上,那时候我感觉自己被毁容了,尖叫之后,冲到水笼头下面去冲,炎热的夏天,凉水也不冰,皮肤上火辣辣的灼热,真的好疼。那个男人骂骂咧咧,一路上各种讽刺,手上的痛,言语的侮辱,默默流下的眼泪,只有小女儿,才不到四岁,轻轻擦掉我的眼泪。人痛到一定程度,就会大哭,我也不例外,真的很疼,心里更敞亮,终究是自己眼瞎了。烂泥怎么会扶上墙呢?!有时候他都不及一个陌生人给的温暖,医生都呵斥他,这种油烫伤,是所有烫伤中最疼得,而已经烫到真皮层,严重了人会休克。那么远的路,真是受罪了。我的眼泪第一次猝不及防,因为有人懂得自己的痛,那时候我就想,以后再也不心存幻想了。”

女人又来一口酒,“康复的伤口疼,都不及那天路上的疼爱,伤口从第一夜全部起水泡,到半个手掌的皮被剪掉,麻木的伤口就像我麻木的心。看着手上就是自来水管没关好,嘀嗒嘀嗒地流下水,心里却一片平静。整整一个月,五次换药,输液,晚上是小女人给我脱袜子,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这就是我断了所有人的联系,选的人。所以后来伤口面临要不要祛疤,我没有,如果这都不能提醒我,我自己就活该!”

女人喝完杯子里的酒,继续那段回忆,“后来以为日子就这样得过且过,有小女儿的陪伴,自己偶尔偷偷给前面两个孩子打打电话。发个零花钱,是的,就是偷偷,可笑么?!他老说家里的账对不上号,让我把另外的账本给他,那时候所有的开支都是我手机以我的名义借的。这就是后来给我生活埋下隐患的原因自己真是太傻了,太信过日子的鬼话,自己哄了自己几年。如果不是我?自己查出甲状腺结节需要手术,这还不能让我看清自己在他家的地位,真是可有可无?!呵呵,女人凄苦的笑,是不是我就是那种撞了南墙还要看看是不是流血,回头就那么难么,后来我一无所有地出门,去同学那做检查,确定手术,他就不闻不问了。也恭喜我那时候拖着病体脱离苦海!”

女人的泪簌簌地流下来,贺一帆坐过去,拥着她,给她擦眼泪,怎么就擦不完呢?!他有点头疼,怎么能让女人不哭呢?!

易如说累了,喝完最后一口酒,摇摇晃晃站起来,“我要去厕所,”听的出来她醉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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