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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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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唐咬着下唇,拒绝:“我不要.………

她当然知道时砚景这是故意让自己走,可阮唐不敢再留这两人肚子相处,毕竟前几天时砚景被打的事不仅是历历在目,简直是触目惊心。

阮唐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天晚上时砚景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模样。

她害怕。

可时砚景却难得加重了语气,不容置疑:“听话。”阮唐抿着唇偷看了他好几眼,才不情不愿地拿着手机往外走,经过闻愈身边时,她还冷着脸,指了指病房上方:“这里有监控。”

闻愈看着她那张白皙脸上写满了不相宜的怒气,有些好笑,只耸了耸肩。

阮唐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没忘记在手机上快速发送信息,还专门跟值班护士说了一声,让她们随时留意病房里的动静,有什么不对劲就要立马带着保安冲进去。病房门被闻愈“研"地关上。

其实闻愈的脸上也可以用鼻青脸肿来形容,毕竟那天晚上,时砚景一开始动手的时候、每一拳都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往他脸上招呼,所以当两人相立对视的时候,场景有些莫名的好笑。

可这份诡异的好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闻愈的开口而四散: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

时砚景面无波澜,好像那晚宣泄出来的所有情绪都是幻觉,现在的他依然如从前般淡漠。

闻愈又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插兜,他脸上带着满满的讥讽,眼里却如冰霜:

“你以为我退学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烟消云散了?”时砚景只这么站着,沉声,却答非所问:“你消失的这几天,是被你爸关起来了吧?”

闻愈脸色一僵。

“他公司股份大跌,公关部却没有对网上你的事进行公关。"时砚景一字一顿,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闻愈,好似看穿了一切,“让我猜猜,你今天到这里,是逃出来的吧?”闻愈咬紧了牙关。

他下意识将领子往上扯了扯,但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这动作太明显,低吼了句: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看见人这个反应,时砚景就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闻愈的父亲从来不爱他,之前帮他擦屁股也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以及能用钱解决的事根本就不算事。可这次,因为被闻愈牵连,还扯出了自己舅子当年贪污入狱的事,闻愈父亲公司股价大跌,自然把所有愤怒都宣泄在了他的身上。毕竟从小到大,在外温文儒雅的闻总,在家却是个暴躁独裁、一言不合就打砸的人。

时砚景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瞥见过好几次闻愈身上带着伤痕。

稍微想一想,就能把所有事情串连起来。

被戳破了的闻愈显然更急了,他不再是一开始气淡神闲的轻蔑模样,对眼前人恨之入骨:

“那又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他儿子,他不会看着我死的!被通报退学又怎么样?我家钱多得花不完,能捐一栋楼,就能捐第二栋、第三栋,至于网上的事,那些煞笔网友过段时间就不记得了,对我不会有影响!”

时砚景只冷眼旁观他的愤怒:“那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我是来告诉你,这次算我轻敌,但我们之间没完!"闻愈低吼着,眼里布满血丝,“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十倍奉还!”愤怒的尾音在病房中回荡。

时砚景始终不语,就这么看着他,看得闻愈越来越生气,他最讨厌的就是时砚景这样的眼神,于是又说了几句狠话后转身就走。

但手刚搭上门把,闻愈脚步就一顿,他的脑海里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时砚景,半响,皱着眉问:

“那天晚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知道我在那里,明知道我会因为什么而动手,明知道…闻愈的怒火因为脑海中的猜想而渐渐平息,转而成了冷硬,他飞速将那天晚上的事在脑子里推演了一遍,只觉得有一双手在背后悄无声息地指引引。

可直到他抿紧了唇神色怪异地匆匆离去,时砚景都没有回答。

空气好像凝滞,在长久的静默里,时砚景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平缓的、鲜有起伏的,连同他的脉搏、心跳、一切一切,都在以极为平稳的频率跳动运行着。

直到病房门再度被推开,又匆忙又慌乱、怀抱着两袋早餐的阮唐焦急探头进来的时候,时砚景才扯笑,他走过去接过人手上的东西,轻声:

“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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