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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设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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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但是秦总,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这淤血只是让她暂时昏迷了那还好,万一压迫到重要的神经,可能导致失明、失忆,总之这些都有可能,虽然可能性很小。”会诊结果不太乐观,秦长青带来的胡医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那些淤血会像这样自己消散吗?还是需要做手术?”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的想法是先观察一段时间,一般来说人体自身有防御机制,会慢慢消化掉这些淤血,但是也说不定,可能也需要动刀子。这些都得再做观察,因为大脑本来就是人体最难解的一个部位,至今,我们在大脑领域还有很多疑问。不过您也不要太担心,我们见到淤血已经在消散了,并且病人的心跳一直很稳定,她有很坚定的求生意志。”

秦长青蹙着眉点了点头,柔美的脸上仍然带着三分秦氏掌舵人的威严:“多谢你了胡医生,阿情她交给你我是放心的,一切照你的意思来吧,我现在能去见她吗?”

“可以,您可以进去陪着她,可以同她说说话,这样说不定能让病人提前醒过来,毕竟,亲人的鼓励和爱意有时候对病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长青的眼睛却立刻暗了下去。

阿情她,大约是不喜欢听到她说话的吧?

她突然噤声了。

加护病房里。

秦长青坐在病床旁边,凝视着苏情的睡颜。苏情还挂着氧气罩,手臂上挂着吊瓶,旁边是监视她身体状况的仪器,长青时不时看一眼,见到上面起伏的心电图时,才又立刻转头去看苏情。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苏情。

苏情怎么会是这样的样子呢?她不该这样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只腿缠满了绷带,微弱地呼吸。

她应该是快乐的,富有朝气的,笑起来脸颊左边有一个小酒窝,眼睛像星辰一样明亮,仿佛永远蕴着阳光。她爱上的就是那样的苏情。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情不再真心实意地笑,偶尔对着她笑,不是在敷衍她就是在想怎么折腾她。但其实那样的苏情,她也是喜欢的,只要她不这么毫无生机地躺在这里。

秦长青捂住了眼,眼泪从指缝中留下来。她没保护好苏情,苏情在谢红尘身边的那几年,别说这样的重伤,就是小伤小痛都没有过的。

在她捂住眼睛的时候,床上的苏情醒了过来。医院的白色撞进了她眼里,令她诧异了一会儿,却很快因为身边人的呜咽声而回神。

左右环视了一遍,见到自己腿上的纱布以及床边的吊瓶、仪器,苏情大约明白了自己处在怎么一种境地里,然后她把目光落在了秦长青身上,幽幽叹了口气:“你哭什么呢?”

你哭什么呢?有个人这样问她。

秦长青一下子把手放下,睁大了眼睛去看苏情,果然便见到苏情醒了,她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忘记了自己眼角还挂着泪。

苏情再次叹了口气:“堂堂秦总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呢?”

秦长青把车驶入将满的停车场,拎着两瓶酒并三支香烛走到墓地的一角时,看到那块新碑前已经摆满了花,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蹲在墓地旁,脊背弯着,像是蜷在那里,小小的一只,小猫一样。

又像一朵开的寂寞的小白花。

那个人她当然很熟悉,昨晚那人还在她的床上,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过。那是苏情,同她一样,是来祭奠谢红尘的。

秦长青走近一些,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合着冲鼻的烟味。看着墓前湿漉漉的地板,她抿紧了唇,雅致的眉眼中除了哀伤,还有几分无奈。

红尘好酒,每年,来祭奠她的人总不忘带上两瓶好酒,而只有苏情,会将酒整坛地带过来,倾洒在红尘墓前。谢红尘也好烟,苏情记得这些,她每年,在谢红尘的墓前烧大把的烟草,倒许多的好酒。

“还是双酒?”长青在墓前站定,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一直垂落到腰间,瀑布般铺散在背上,水墨画一般,她低头看着苏情,眼中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柔和。

“嗯,还是那家的,红尘会喜欢的。”红尘好酒,她喝酒不喝红的,不喝黄的,只喝白的。她尤其爱一款产自南方某个小县的白酒,当地人叫它双酒,此酒由大米、玉米发酵而成,不知道经过几蒸几馏,总之,烈的很,一口下去,辛辣首先自喉间升起,然后是热腾腾的暖意,夹杂着绵长的酒香。谢红尘就爱这口,在她还活着的时候,每年,给她远赴西南买酒的人不晓得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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