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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百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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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岂似有所觉,对礼晃笑得如沐春风。

“不芜来了。”

礼晃视线偏移,看向紧闭的房门。

丛不芜止住浮游在外的神思,垂眸平复片刻,推开了门。

“阿晃。”她轻轻地喊。

礼晃这一眼,只看出她薄衣轻衫,披了一身寒。

琉璃盏微光渐盛,呈遇妖之昭。

丛不芜真的是只妖。

礼非节以目示意,项运阖将丛不芜从头打量到脚,道:“晃儿无事,我们也可安心。你与他三月未见,想是有许多话要说,趁而今,还是快些叙叙旧吧。”

礼晃无言,丛不芜在他淡漠的目光里如芒刺在背,与他相望须臾便错开眼,低低向项运阖道:“多谢母亲。”

她不知项运阖今日为何善心大发,见礼晃平安无事,只觉满腔欢欣,久别重逢的喜悦充盈在胸膛。

跋涉千里的疲劳与被处处刁难的酸涩,在见到礼晃的那刻,便消逝无踪了。

礼晃静静地看着她。

他面容本就俊秀,神情又格外专注,丛不芜不禁微垂眼睫,耳根泛起一点红,心底蓦然烧起了一把火。

待到心神稍静,丛不芜坐在礼晃身边,问道:“阿晃,衢州城里……”

普天之下,修为能出礼晃之右者寥若晨星,更遑论他还有春山在侧。丛不芜迫切地想知道,衢州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礼晃不露声色地瞥她一眼,左手轻抬,虚空变出一条金绸束带,直视丛不芜黑如点漆的双眸,道:

“为我束发。”

丛不芜曾不止一次地为礼晃束过发,可那往往是在一夜欲海沉沦之后。

彼时,她会面色酡红地倒在礼晃怀中喘息,礼晃的乌发灵蛇似的缠绕在她指间,礼晃的手轻抚过她的脸,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不芜,为我束发”。

那时,她能听到礼晃鼓动的心跳,也能看到他被欲望覆盖的眼。

束发是他们床笫间的趣味,礼晃的表情从来不会如现在这般无动于衷。

丛不芜渐感不安,却不敢细究,只能接过那条束带,起身,靠近……

礼晃顺从地闭上眼,春山静如无物。

绸缎般的发丝微凉,束带仅有一指宽,丛不芜小心翼翼地绾了一个结。

她不是没有察觉到礼晃的异样,有条不可目视的天堑,不知何时横亘在了二人之间。

可他们已经结契,昭示天地缔结过死生,丛不芜只能将这些异样归为礼晃初醒。

像凡人大病初愈那样,她可以理解并原谅。

丛不芜低头,见礼晃衣领微斜,两手自然下移,想为他扶正。

岂料一道剑光乍现,她躲避不及,被大力弹开。

丛不芜急急后退半步,被削断的几缕发丝凄然坠地,在地面印出一道花纹,又稍纵即逝。

是春山……

她见此情状,心中突兀地绷起一根弦,旋即想明什么,怔然抬眼。

“阿晃,你想让我死……”

“无意冒犯,只是……”礼晃随手解了发上的束带,打断她:“小妖,我不记得你了。”

丛不芜自然不信,仔细端详着他,妄想瞧出些许端倪。

她疑惑道:“你想解契?”

礼晃避开此话,将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衢州城中是只花妖作祟,虽是法力不精,但胜在魅术极佳,勾引凡夫蛊惑人心,百姓之间为伥者众。

苏涉水等人专为除妖而来,对城中叫苦连天的百姓并不设防,被城中伥鬼耍的团团转,若不是春山异动,礼晃及时赶到,他们便要将性命丢在“年少轻狂”上。

变故是在回程途中发生的,礼晃在众目睽睽中跌下了剑,不知何故。

御剑跌落一事可大可小,丛不芜又将礼晃细细观瞧,确认他皮毛未伤,高悬的心才稍稍安定。

她问:“是谁救了你?”

苏涉水不会对礼晃不管不顾,她问完,才发觉到这个问题的可笑之处。

礼晃怕是还没被别人发现,就被那些小鬼找到了。

礼晃对她的刨根问底有些不满,将束带丢在一旁,声音冷如冰泉:“一个凡人。”

丛不芜不免一惊,礼晃盛名在外,树敌不知凡几,还好遇到善人,这才有惊无险地全须全尾回了灵山,若是落入哪个居心叵测的歹人手里……

她生出一些后怕:“谢过恩人了没有?”

礼晃隐隐不耐:“找不到她。”

苏涉水寻过去时,只看到了溪边的礼晃。

他如此疏离,丛不芜无话可说了,停了一停,才前言不搭后语地道:“你可有何处不适?”

她期盼着礼晃说“是”。

不然,他怎么会独独忘记了她?

礼晃答非所问,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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