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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一百二十三、夜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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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细细碎碎的□声,商衾寒点亮了灯,轻轻唤了他一声,“涣儿。”不知是因为不习惯还是睡迷了,风行并没有回应。商衾寒有些担心,伸出手去探一探儿子额头的温度,却是一手的汗。

“涣儿!”商衾寒心疼了。

风行这才迷蒙着醒来,像是尚没有习惯有人睡在自己身旁,突然张开眼睛,手臂一撑便爬了起来,扯到身后的伤,痛得整张脸都拧在一起,却已条件反射地去抽衣服了,“爹——”手伸出去的一瞬才意识到父亲就在身边,这才定下心来,告罪道,“是儿子扰着父亲了。”

商衾寒替他擦掉了鼻尖的汗珠,“疼得厉害?”

风行笑了下,“没什么,惯了。”

听他说惯了,商衾寒就觉得心里像是被扎了一针,拖着挨过打的身子,带着包裹全部疼痛的身体勉强入睡,第二天再进行严苛的训练,自己对儿子,的确是太苛责了。

猛然醒悟自己的措辞会让父亲内疚,风行连忙道,“没什么,将士们在战场上拼杀,不知有多少人都是陈年的旧伤,儿子这一点小痛,又是应得的,不敢叫苦。”

商衾寒轻轻拍了拍他肩膀,“睡吧。”

大概是体悟到父亲那两个字的沉重,风行刻意向父亲靠了靠,商衾寒拢住他,将手覆在他臀上,“爹再给你上点药。”

“真的不疼。”风行道。比起从前一个人强压着满是伤痛的身子入睡,偶尔帐子里没了炭火还要挣扎着亲自下去添,现在有父亲这么心疼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风行比任何人都知道,父亲不是不疼儿子,只是不希望自己软弱。

商衾寒就手拿了药膏,一手搂着儿子的腰,一手又给他臀上涂了一层,甚至还很温柔地道,“只管闭上眼睛睡着。”

风行浅浅阖上眼,其实,他有点怕,怕这种绝无仅有的温柔。也许是因为在三师兄家里吧,等回了营,父亲又会变成那个严肃的元帅了,即使心疼,也不会放纵。

第二日一早,尚未鸡鸣,风行便起来了。大概是上了药,又休息了一晚,身后的伤便痛得不是那么厉害。他甫一张开眼,便觉出父亲已经醒了。因为是一起睡,风行便没有急着起来洗漱去请早安,反倒是在被子里又暖了一会儿,才道,“爹再睡一会儿,儿子去安排。”

商衾寒只在喉间应了一声,风行立刻翻身起来,动作比昨天夜里利落多了。商衾寒看他起了便也起来,风行张罗着准备了青盐打了洗脸水服侍父亲,商衾寒看他走路比昨夜灵便许多,想来是疼得不那么厉害了,也放了些心。因为时间紧张,便没有刻意留他吃早饭,风行带了两个馒头,便拿着帅令去调兵。商衾寒看儿子飞身上马,渠黄绝尘而去,想到他今日要在马背上折腾一天,也有些担心。晋枢机并不是个简单的对手,风行虽然不是第一次历练,但也需要格外留心。

“大师兄——”吃早饭的时候,卫衿冷又一次提醒师兄,“我总觉得晋枢机这一次未必是有恶意,二师兄还在那里,贸然出兵,恐怕伤了和气。”

沈栖闲也道,“几匹马而已,我也没什么用,就是想买了送送救灾物资的。”

商衾寒只是道,“纵然毫无恶意,你们身为师叔,也不能叫同襄陷于人手。”

其实,于同襄说是商衾寒的徒弟,但整个缉熙谷却真的很少有人将他当师侄看的,恐怕是行事风格太不同了吧。如今听商衾寒如此一说,卫衿冷也不免担心,那位晋总司先时就利用小夜害死了于家的嫡长孙,如今扣了于同襄,倒也实在很难说是没有恶意了。

卫衿冷道,“大师兄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他心思极为细密,商衾寒让他准备干草,绊马索等物,都不算是杀伤太大的东西,看来看在二师兄面上,大师兄还是不愿和晋枢机起冲突。只是风行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大师兄是何安排。

卯正三刻,商衾寒带着一百人的亲兵向土屯坡进发,只有零星的士兵押着马队。晋枢机坐在帐子里,听斥候回报商衾寒的动向,单手扶膝,“一百人?”

“是。只带了一百人,还有几个影卫。”斥候回道。

“那,那位小王爷在什么地方?”晋枢机问。

斥候道,“从卫府到土屯坡的路上,并未见到踪影。”

晋枢机微微一笑,“是吗?给我带上一百精兵从山后走,等他上山的时候就劫了他。”

赫连傒缓缓开口,“你料定商衾寒会让儿子从后面来袭击寨子?”

晋枢机慢条斯理地道,“这并不难。”

赫连傒看他,“商衾寒绝不是个会低估对手的人,你既然知道不难,他又岂能不做防备。你觉得,区区一百人马拦得住?”

晋枢机微笑,“一百我都嫌多了呢。”他长长伸了个懒腰,“商衾寒野心不小,一定是想趁着在土屯坡牵制住我让他儿子占了寨子。他是边王,入京奔丧,大队人马必然不能停在城里,若要从后方包抄,只有一条路。山寨易守难攻,他心疼宝贝儿子,自然不会让这位‘赢少君’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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