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画扇(2 / 2)
天色渐晚,唐行云却是越睡越沉,钟辰无奈的把自家boss抱进怀里,明明在生活里是十分心细的人,可是一进游戏却是个连运功保暖都会忘记的脱线人士。
钟辰目力极好好,视线似乎落在极远的地方,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只是在发呆。钟辰端端正正的坐在石桌上,时不时的小心调整一下自家boss的睡姿,夏夜的凉风划过耳际,钟辰把唐行云又往自己怀里塞了塞,突然就想起刚入伍的一件小事来。
那时候,他大概才只有十五岁吧,因为长期被自己疯狂的爸爸用来做药物试验。明明是十五岁的孩子却因为感觉不到疼痛而不知道害怕。
那年夏天也是这样一个天气清朗的夜,也是这般带着些许凉意的夜风。他独自一人摸到营地外去抓野鸡,却在中途被蛇咬了一口,不过被药物改造的身体完全察觉不到疼痛,等到蛇毒蔓延到全身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只能绝望的躺在竹林里,麻木的看着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却悲哀的发现。他这一生竟是连个值得自己回忆的人也没有。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因为没人照顾而一病不起,而父亲呢?齐志浩对那个只记得在自己身上注射药物的男人没什么印象。
除了一身白大褂和永远都不曾除下的口罩和手套之外,齐志浩连他的面部轮廓也记不真切了。唯一还有点印象的就是那双总是透出狂热和嗜血光芒的眼睛。在那样一双眼睛里,年仅十岁的孩子找不到一丝温情,被药物改造的身体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个瘦高的男人掀翻在地。
军方的人摧毁研究室的时候,齐志浩只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这个男人在我们来之前已经死了。”
也许对他而言,只有这一句就够了吧,齐志浩,终究只是个没人性连自己父亲也杀的怪物。十五岁的他并不觉得死亡有什么不好,甚至隐隐还有些高兴,终于不用再被军区大院的孩子们用石头砸了,因为力气太大,每次挨打的时候,齐志浩都不敢反抗,唯恐又做下什么错事来。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蛇毒已经开始阻断神经信号,突然有一只大手用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中年男人特有的低沉声音很容易让人沉溺:“孩子,你愿意参军么?军队就是一条重新成为好人的路。”
几乎昏厥的少年,眼泪从端正的五官上滑过,重重点了点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