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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生三起三落不到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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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梁风荷、楚洪涛和江上舟留出足够的空间处理问题,也是为了避开胡贝朵,让双方都冷静一下,二筒一大早就上了山。

今天是中元节,他想跟爷爷单独待会儿。

至于父亲,则是顺便。

天堂坳一年四季雨水丰沛,土壤条件极好。

绵绵细雨让山顶常年云雾弥漫,太阳光散射增多,非常有利于植被的生长。

才半个月的功夫,新坟上的草密密匝匝铺了一层,绿油油充满了生机。

坟边还开出几朵米黄色的小花,五毛硬币大小。

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爷爷知道二筒来了,热情地打招呼。

二筒将早就准备好的碗碟贡品拿了出来,在墓碑前摆得整整齐齐。

除了必不可少的水果点心白酒外,还有一大包辣条。

半年前,爷爷偶尔吃了一回二筒带回来的垃圾食品,就彻底被这玩意儿征服了。

他一边费劲地撕咬,一边眯着眼睛吧嗒嘴,说像是找到了儿时的记忆。

“你儿时就有……辣条?”二筒不信,直接戳穿他。

老人有时候就像小孩。

为了能名正言顺多吃多占,张口就来,也不考虑逻辑性合理性,

“什么年代啊!”

“不是辣条,是树皮。”

爷爷饶有兴致地追忆往昔,

“困难时期,粮食不够吃,家里兄弟姐妹又多,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饿得嗷嗷叫。我妈实在没办法,就剥了些皂角树皮,用盐和野辣椒腌上,等个七八天,变软了就能吃。”

“皂荚树皮还能吃?我头一回听说。”

爷爷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时空的大门。

二筒仿佛看到一条平坦笔直的大道,通向几十年前。

他听得津津有味,“不苦不涩吗?”

“又咸又辣,什么味儿都遮住了。”

爷爷嘿嘿一笑,脸上闪过一丝赧色,

“不过,我们可等不了那么久,香味一散出,就专门找没那么硬的地方啃上一口。我妈一直以为是田鼠,气得直跳脚骂人。”

二筒托着下巴,静静地听爷爷讲小时候的故事。

在这些活灵活现的描述中,老爷子不再是弯腰驼背垂垂暮年,而是变成了灵活狡黠的少年。

像猴子一样,在树林里荡来荡去。

“说起田鼠,还是一道美味呢!”聊到这个,爷爷顿时觉得手里的辣条不香了。

吃得多了有点儿咸,他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抹了抹嘴才又继续,

“一定要选黑毛皮厚的,肉质好,品种纯。皮薄毛黄的,保不准是跟老鼠的杂交,放十斤料酒辣椒都盖不住那股子骚味。”

二筒没经历过那个时代,根本无法将田鼠和美食划等号。

一想到锅里全须全尾的黑耗子,他胃里就一阵阵翻腾。

刚才的和谐气氛荡然无存,一个暂停的手势结束了爷孙俩的对话:

“你可别说了,真恶心。”

“恶心什么?田鼠可是能救人命的。”

爷爷身板一挺,试图说服二筒,因此提出了更有利的“证据”,

“有一年,天堂坳有个产妇生了孩子,眼看米缸见了底,大人能忍,但刚落地的娃娃不能忍。于是大家有米出米,有面出面,什么都没有的,就去山上摘野果挖野菜,结果,被我发现了个拳头大的田鼠洞。”

爷爷讲得绘声绘色,他一边说,一边扬起手,给二筒比画着。

“然后你挖出一窝耗子,给娘俩吃了?”

二筒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死命捂着嘴。

“放屁,坐月子呢,哪能吃荤腥?”

爷爷笑着骂了他一句。

荤腥?

二两半的玩意儿,也能叫荤腥?

“我招呼几个小伙伴一起挖了半天,里面根本没有田鼠,却发现了一个宝藏。”爷爷满脸神秘。

“难不成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二筒没个正形儿,调笑道。

“是田鼠的粮仓。”

爷爷拿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像模像样地画着,

“一共分了五个仓,大米高粱黄豆高粱米花生仁,井井有条,比人收拾得还利索。我们高兴坏了,扯开衣角,洗劫一空,约莫着足足有三斤。”

“三斤!”二筒有点儿惊讶。

自己虽然生在天堂坳长在天堂坳,但最近这几年由于气候的变化,田鼠早就绝迹了。

他从未有过如此奇妙的经历,不由愕然,“够能存的啊!”

“估计是一家老小过冬的全部口粮。”

爷爷微微叹了口气,目光飘向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他回不去的童年时光,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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