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突然想要快些回去。回到家人的身边去。

「明天就可以离开」……是多么悦耳的话语。

…

漩涡水户先前说自己看不明晰枯山水的意境时，千手扉间就已经走到了这庭院附近。

众所周知，千手一族多数人是有点子信佛在里面的，就连他的父亲都不例外，但千手扉间不是，他向来认为忍者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充满了森严的规矩的家，一个个死去的兄弟和族人——

那耸立在庭院里的、象征须弥山护佑万物的九个景石，能庇护什么？

因此他才觉得宇智波美子求神拜佛的行为虽能理解，却太天真。

在那次管弦祭，目送宇智波家三个孩子离开后的千手柱间，又跑回佛堂，把刚刚解除了变身术的千手扉间拉了出来。

「扉间！我就知道你也在这。」千手柱间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高兴地说着。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出来玩的，但……感觉怎么样，很好玩吧？」前言不搭后语。

「大哥，下次不要乱跑了。」答非所问。

吹着腥咸的海风，兄弟二人坐在沙滩附近的礁石上，耳旁回荡着浪潮的鸣音。

「美子告诉了我编织风铃的办法，回去以后我们也一起做一个吧？」

「……如果大哥你想的话。」

千手柱间握着手里的贝壳，这粗糙的纹路是经由自然的精心打造，让他心生亲切。

「美子手上的那一枚护摩木上的心愿也有我的一部分，我同样希望大家都能够平安顺遂，包括你，扉间，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不要太小看我了，大哥，你应当清楚我的实力，况且，有这样的功夫都不如专心打磨战斗技巧，不论是求神还是拜佛，都对你的心愿毫无用处……」

但千手扉间心里清楚：这样的祈祷又何尝不是在寻找心的归宿。

「不，我并非是求。」千手柱间否决了这个说法：「虚无缥缈的神佛当然无法应承我们的祈祷。」

「因此，我要成为能够真正庇护大家的、可以被大家信赖的存在，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情，那么就由我来做。」

千手扉间清楚地记得那场父亲与大哥的争执，也明白他所言的“没有做到的事情”是指什么。

他试图从唇齿中摸索出对应的字句，但未解的迷茫却让他一言不发。

是的，千手扉间一度认为大人都是笨蛋：无休止的纷争明明用协议就可以解决，只要制定严格的规则让大家遵守，就不会再有无谓的战争。

然而这份协议要如何达成，又是另一个疑问。

…

“要是人人都能参悟，世道也不会是如今这副模样了。”

这时的千手扉间，忽的想起大哥低声呢喃过的字句——

「真正的协议……同盟行得通吗？」

自从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决裂，他就很少把那番话挂在嘴边了，而身为弟弟的千手扉间也明白这并不代表千手柱间就将这理想抛之脑后。

通俗地讲，千手扉间猜得到说不定大哥将来要搞个大的。

以他对大哥的了解，越是惊世骇俗，就越有可能会是千手柱间心中所想。

例如，这个“同盟”的对象，很有可能会是宇智波。

与千手有着千百年仇恨的宇智波。

千手扉间看着庭园里以砂石铺就的同心波纹，心却难以平静下来。然而事实已经摆在他眼前，至少在尚未明了仇恨的过往的时候，他于宇智波美子而言当真是可以毫不犹豫伸出援手的存在。

那么，由此再大胆地进行推断——同盟，行得通吗？

为自己惊人的想法感到讶异，他不自觉地抓紧手中的布料。

“扉间。”

坐在旁边的女孩子喊住他。

“什么？”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指了指自己被抓紧的衣摆，疑惑地问。

千手扉间意识到自己抓住的原来是她的衣料，他立马松了手，指尖犹抱一缕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