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元娑婆的大伯母是县医院的护士长,经常加班,所以家庭聚会总是缺席。但这样的缺席并不会招来元奶奶的埋怨,除了有大伯母娘家给力,生下元家第三代唯一的孙辈也是至关重要的原因。
元家人口不算少,元奶奶年轻那会儿还没有计划生育,大家都秉承着“多子多福”的想法,怀了就生下来,总共生了三男二女。
元娑婆的父亲元卫民排老三,上头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头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到下一辈,计划生育来了,元家又是城里户口,不管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不缴罚款,这五个都没再生,大姑和小姑家都是生的男孩儿,而元家里,她爸和她小叔都是只有女儿,唯有大伯家幸运的是一对龙凤胎。
元奶奶和元爷爷都是服装厂的老职工,元爷爷在大车间干维修,元奶奶是山里的尼姑还俗,识得几个字,上面领导给分到服装厂做后勤,两人在厂里干了一辈子。
两个人都是厂里职工,结婚后给分了一套两室居的房子,后来服装厂倒闭,房子也没收回去,两人继续住在这里,直到现在。
元卫民骑着自行车带着苗芳和元娑婆,元娑婆坐前头,苗芳提着东西坐后头。
天将暗,不算宽的路上到处是回家的人。爷爷奶奶住的楼在后头,比起前头刚盖起来的新楼,旧楼的外表斑驳一片,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元娑婆家三个人来得晚,除了随军在外的大姑一家,其他人都到齐了。
大伯母和小姑正帮着元奶奶包饺子,元奶奶看见他们进来,慈和的笑着朝她招手道:“沅沅过来,我看看。”
“奶奶!”元娑婆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
元奶奶亲热地摩挲着元娑婆的脸,拉着她的手说:“瘦了,也长高了。”
元娑婆眉开眼笑道:“奶奶,您老真是火眼金睛!我就瘦了那么一点您也能看出来。”
“那可不!”元奶奶眉眼舒展,自豪道:“你是我自小养大的,有什么变化我能看不出来?”
若换做十来岁的元娑婆兴许听不出其中之意,重生后的她,经过多年历练早就听出这里面的道道弯弯来。
元家除了她之外,堂哥元一诚跟堂姐元伽蓝是在外家那边长大,堂妹元妙真出生后,小婶母爱大发,加上那一阵小叔做生意赚了些钱,索性就辞职回家做家庭主妇,教养女儿。
大约是从小就在元奶奶身边长大,元娑婆比其他兄弟姊妹更亲近元奶奶,而元奶奶也更看重这个自小养在身边的孙女。
这句话自然是针对大伯母和小婶,她妈苗芳稍好些,但也有些尴尬,遂起了个话题绕过这茬。
而元娑婆则被打发到孩子这边玩。
元家孩子年纪差得大,上面元一诚和元伽蓝都上高中了,下面小姑家的表弟王奕和小堂妹元妙真都孩子上小学,一个三年级一个一年级,还是小朋友呢。
元娑婆是老黄瓜刷绿漆,自然跟真正的小朋友说不上话,但要说跟哥哥姐姐们,也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她爸元卫民这一辈都是亲兄弟、亲姐妹,感情还是好的,但到了元娑婆这一辈就不行了。他们大都是家里的独生子、独生女,年龄相差颇大,本就玩不到一起去,长大了更别说联系了。
她堂兄和堂姐一个学医、一个考公务员,堂兄学医时间长,毕业后大伯找关系直接留在了省城的医院,连妻子都是找的当地人;堂姐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市里的公务员,还跟市长家的儿子谈恋爱,她那会儿还在上学,苗芳打电话跟她说起来时,语气里羡慕的紧。
虽然后来没成,但堂姐后来结婚的也不差,男方家里是开工厂的很有钱,对方也是在单位内上班,总的来说,比起元娑婆那些质量参差不齐的相亲对象要好得多。
元娑婆瞧着年轻了十多岁的堂兄堂姐,不由感叹,时光真是把杀猪刀。
他们虽然是龙凤胎,但长得并不相像,堂兄长得偏向大伯母,能清秀一些,而堂姐像大伯,有几分英气。
元家人长得挺一般的,但堂姐和堂妹们都会打扮,打扮下来也是小美女一枚。元娑婆就不行了,她生性不爱化妆,又生得普通,同辈里她是最垫底的。
电视里的动画片播完,坐在小板凳上的小堂妹脆生生地朝表弟抱怨名字笔画太多,表弟咧嘴大笑,他正是‘人嫌狗憎’的时候,亦不会儿就跟小堂妹闹起来了。
元娑婆在一旁看得想笑,她小时候也跟苗芳抱怨过名字太难写,况且‘娑婆’这两个字,不但难写还很拗口,后来她妈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叫“沅沅”。
长大后,元娑婆才知道他们姊妹四个人的名字都是元奶奶给起的。老一辈的风俗说是让爷爷奶奶起名字更有福气,元爷爷起名不如元奶奶水平高,起的都是“红星”“芳兰”之类的名字,大伯他们都看不上,最后落到了元奶奶这里。
现在兴许看不出来,换做后世的眼光来看,他们的名字还是很时髦的,“一诚”、“伽蓝”、“娑婆”、“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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