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绝对不可以触碰的逆鳞(1 / 2)
小白貂跌跌撞撞,在奋力厮杀的人群中一路闪避,奔着风轻尘的方向而去。
鲜血染红了它雪白的皮毛,它一边用两只前爪不停地拨拭身上的血迹,一边往人群中央走。
它鼻头翕动,于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中辨别出主子的味道,虚弱的它终于有了些许精神,铆足劲地往里面走。
然而就在这时,它的尾巴被踩住。
一名凶神恶煞的北燕士兵狠狠捏住它的脊梁,它甚至能闻到那人身上血腥夹杂着汗水的恶臭味。
小白貂吓得嘶声大叫,然而它的叫声,在一片刀光剑影中,显得那样的微弱。
血腥,喊杀。
兵戎相接的刺耳声音。
无一不令它焦躁,那人沾满鲜血的手,更令它厌恶万分。
可它只是一只受伤的小白貂,被钳住身体后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绝望地挣扎嘶吼。
忽然,钳住它的人被一脚踹开,它被高高扬起,跌到一只大手里。
惊魂未定的它睁眼一看,眼前的人浑身浴血,根本看不清面目,它害怕又是敌人,连滚带爬地跳到地上,拖动受伤的身躯,艰难前行。
好在,他看到了被许多人用盾护着的主子。
小白貂几乎是喜极而泣,它迈开疲软虚弱的小短腿,从将士的脚下跌跌撞撞钻过。
终于找到心心念念的主子,看见主子躺在地上,面色发白,薄削的唇角紧紧抿住,小白貂走过去,捧着主子的面颊,心疼地舔舐着主子脸上的血迹。
它轻轻拍
了拍风轻尘的脸,发出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呼唤,也像是在啼哭。
哀婉而凄凉。
它的身上,有着治疗风轻尘眼疾的一味重要药引,只有它常伴身侧,风轻尘才不至于时常旧疾复发。
如今它来了,把引子送了过来。
不管风轻尘的眼睛痛到何种地步,只要它一来,那疼痛便能减轻。
这时,风轻尘手指动了动,小白貂立即跳到他的身上,用小爪爪拍打着他的面颊,直到他坐起身来。
小白貂立即咿咿呀呀地叫唤。
风轻尘没有说话,这一次的他显得尤为沉默。
坐直身体后,他捏了捏眉心,像是清醒了不少。
只是那紧紧绷住的神色,昭示着此时他胸中正燃烧着熊熊怒火。
最后,他把小白貂踹在怀里,摸到身边的竹竿,用力撑起身子。
“告诉我,他在哪。”
短短几个字,犹如湖面冷冷相触的冰那般寒凉,森冷,仿佛从地底钻出来一般,带着愤怒,裹挟黑暗。
小白貂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指出了元四所在的方向。
风轻尘振臂一甩,剑鞘钉入一旁墙壁。
只听“轰隆”一声,那堵矮墙轰然倒塌。
“风军师……”
举盾护着他的将士惊窒莫名,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
风轻尘恍若未闻,一步步踏向外面。
将士不由自主让开一条路供他通过,然而还不等他们把通道让出来,只觉眼前一阵疾风掠过,再睁眼时,已不见风军师的身影。
高高的屋顶,元四
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厮杀,露出惬意的微笑,仿佛在欣赏什么优美的事物。
那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模样,把卑鄙与狠毒诠释得明明白白。
忽然,身旁别样的打斗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缓缓回身,不慌不忙,仿佛成竹在胸。
望着两道正在酣战的身影,他唇角挑起一个轻蔑的弧度:“哟,摄政王醒了呀!”
“我本以为你醒来后会在第一时间奔赴你心爱的姑娘,却不曾想,倒是先找到我这边来了。”
“你真的不先去南城门么?我大哥可在那里,去晚了只能给白明微收尸,你难道舍得她死么?”
“不过要是被我大哥抓住,死对她来说也算解脱,因为我大哥最喜欢把美貌的女人赏给部下,都是男人,摄政王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已经护不住最亲的人一次,今夜你也会护不住最爱的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无能而可悲。”
“哈哈哈……”元四笑得酣畅淋漓,他不慌不忙地转身,把身后交给护佑在他身边的影卫。
火光覆在他的面庞之上,为他增添了几分邪异恶毒的气质。
然而他笑容容刚落下,一柄寒凉的剑抵在他颈边。
那剑异常冰冷,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攀爬在他脖颈之上,叫他不由自主顿生恐惧窒息的颤栗感。
他完全清楚自己面临着什么状况,于是他轻轻动了动手臂,袖底的脚链滑到手心,他狠狠抛了
出去。
他以为风轻尘会去接,可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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