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瑾娘子的命，苦不堪言。（1 / 1）

年幼时曾为瑾瑾看过命，命如飞絮。因为三天两头的高烧不退，虽是从未啼哭，可为人父母的他们怎会不心疼。当年来算命的道士掐指一算，便说瑾瑾出生受损，一直汤药不停，好好调理也只能活到十六岁岁左右。

按照瑾瑾现在身体来看，显然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

桑舜华看着腿上睡的安详的瑾瑾，心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除了替她盖上一件披风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瑾瑾这孩子可怜，出生丧母，也不知阿父是否在找她，这副身子骨又能不能撑到她寻亲。”桑舜华道：“锦书，你与瑾瑾情同姐妹，她身世暂且不提，等她身子调理好再说罢。”

锦书蹙眉，也着实为她感到心痛。“夫人待锦书极好，锦书定当护好娘子周全。”

桑舜华眉间有着化不开的忧伤。这么多年行过很多路，求过许多名医，也吃过不少汤药，始终未能求得良药。她为人母，不盼瑾瑾有多大成就，只愿她能安淡过完一生就好。

“唉……”

桑舜华再次长叹一口气，笑着抚上瑾瑾的脸庞。

只愿佛祖保我女身体安康。

兜兜转转半月，最终还是回到了程府。发觉这数余半载都在路上度过，其实会曲凌侯府也没什么收拾的衣物。程少商舍不得瑾瑾离开，悄悄的做了一个木质的玩偶，瑾瑾很是喜爱临走前留下一箱书卷来报答她。

程少商顿时欲哭无泪：“学完这些我还有命见到瑾瑾吗？”

程挽微微一笑，道：“嫋嫋阿姊只需一日一本来温习，不出半月就能学完。”

“啊？还要这么久……”

程挽点点头：“下次看见嫋嫋阿姊会不会是京城的才女呢。”

“说什么呢？我哪能……”

瑾瑾道：“为何不能？瑾瑾瞧嫋嫋阿姊聪慧的很，哪一日成了才女也不足为奇。”

程少商哪里知道，她这一次和瑾瑾分开，下一次见面已是她奄奄一息之时。瑾瑾素日喜爱浅色衣裙，那日见到她胸前染上大片血迹，整个人倒在血泊里，面色惨白，宛如一朵被人□□不可求得的芍药花，高傲且凄美。

“……”

屡屡见到程挽就想到沉鱼落雁等词语来形容她。瑾瑾这个人面相有几分清冷之意，面容姣好，明眸皓齿，风华绝代。

是美人胚子，只是有些清冷。好似天上的仙子，可遇不可求。

瑾瑾一家从京城回到铜牛县那日，楼垚也不知从来听来的，骑着马便追了过来。

“瑾瑾，等等我。”

程挽闻声掀起帘子一瞧，身子也探了出去，惊道：“你怎么追过来了？”

楼垚挠挠头，不还意思一笑。此时程止闻声也停止了马车，走到楼垚身边，问道：“公子是？”

楼垚快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晚辈名叫楼垚，是瑾瑾同窗师兄，也是……”

桑舜华和程止无意对视一眼，一副我懂的眼神。桑舜华没了兴趣，放下帘子坐回马车内闭目养神。程止生怕女儿吃亏，坐在树下有意无意的摘着花瓣，眼神紧紧盯着楼垚，似乎要将他的背影戳出一个洞来。

程止在想，瑾瑾到底看上这傻小子哪点了？看着就榆木脑袋，呆头呆脑，傻乎乎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