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一人心动(1 / 5)
姹紫嫣红、群芳争妍。
窗外薄云飞卷。清风吹入几多河岸喧哗声, 也将繁花的香气吹得更加浓烈。
纪明遥指尖拂过种种花瓣,按住一朵玫瑰花心。
她抬眼,看见了人在莲瓣之后、双眸中只有她的崔珏。
房门轻响, 是青霜关紧了内室的门。
纪明遥松开玫瑰。
她俯身, 双手抬起,捧住崔珏的脸。
“夫人, ”崔珏在她手中张口, “这些花——”
“我看见你买了。”纪明遥指腹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又松开。
她一直看到他买完最后五支月季,回到酒楼。
她问:“你为什么不与张四表哥说话?”
她问:“你不喜欢他吗?”
她问:“他得罪过你了?”
一声接一声。
“夫人……明知故问。”崔珏眼中薄雾涌动,净澈不再。
他按捺住从心底升起的躁意,低声说:“我不信夫人当真不知。”
“我要你说。”纪明遥轻轻捏他的脸,“我在问你呢!”
崔珏握紧了花枝。
玫瑰月季枝条带刺, 本被细纸包裹住。他一用力, 些许尖刺突出, 扎在他掌心手指上, 他却并未稍觉疼痛。
“他没得罪过我。”
崔珏撇开眼神, 不再与夫人对视。
“但他, 恋慕夫人。夫人还,并不厌恶他。”他说得艰涩缓慢,“所以,所以我——”
所以他嫉妒。
所以, 他厌烦张文霄出现在眼前。
即便张文霄毫无过错。
即便张文霄是个正人君子。
“夫人, 我只是个阴微卑鄙的小人。”他闭目,似忽然泄气, “我会妒忌。”
“为我妒忌吗?”纪明遥却在笑。
她向眼前的人确认:“是为我, 吃醋、妒忌吗?”
崔珏霍然睁开双眼。
他向夫人看回去。
夫人两颊泛着鲜妍的红晕, 双瞳剪水微颤。见他又看向她,夫人眼中微动,似想躲闪,最终却仍含笑望着他。
她在期待。
并非责问。
“你说呀?”纪明遥催促。
崔珏这才发觉,夫人的声音也带着轻颤。
“是。是为夫人吃醋。”他忽然能将话顺畅说出,“你是我的夫人。我……恋慕于你。”
微风吹过,花瓣轻摇。
除彼此之外,所有的声音都离二人远去了。
纪明遥双手抚过崔珏眼下泛红的肌肤。
“我从前在先皇后面前,见过二公主两次。”她轻声说着往事,“二公主虽为皇女之尊,却安静、温柔又体贴。她文才极好,同龄人中,做出的诗词文章连大姐——纪明达——都稍有不如,她的作品我拜读过几首,名不虚传,却未听得过她有任何自矜言行。今日之前,虽已五年未曾相见了,我心中也仍对她有些好感——即便我知道,陛下曾想选你做驸马,若非安国公府,或许你们早已成了夫妻。”
“但今天,又见到她——”纪明遥不想笑了。
她叹:“她说的那些话,按理,我应当感激她。可我竟然对她喜欢不起来了。”
“因为我亲眼看到,她的确爱慕着你,还看得很清楚。”她诚实诉说着自己。
“为什么看见二公主爱慕你,我对她的好感就消失不见了呢。”她问。
“明明她是一个不错的人啊。”
“与张四表哥仿佛——”
纪明遥没能说完。
花束被抱着它的人放在了一旁椅子上。
崔珏站起身。
他一手抱住夫人的腰,另一手捧住夫人的脸,颤抖着吻了下去。
白日。太阳还未升至半空。
卧房之外。
甚至是在一墙之隔外,便有成百上千人的酒楼里。
四周的一切都在提醒崔珏,在此处与夫人过于亲热并不合适、太不尊重。但他只能顺从自己的心,与夫人紧密相依。
唇齿交缠。
纪明遥仰着脸,不断把自己送上去、再送上去。
直到窗外爆发出剧烈的喝彩与欢呼。
不知是哪一队龙舟赢了第三场。
纪明遥将脸靠在崔珏肩头,急促喘息。
应该、应该没人看见。也没人听见。
她心中只能思考这一件事。
他们离窗边很远,从楼下看不清室内,离房门也有一段距离。亲吻的时候,他们没发出太多声音。
崔珏将夫人抱得更紧。
“二爷——”夫人尚未平稳的声音丝丝缕缕入他耳中,“你能,再说一次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