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话2（1 / 2）

舒元的内心腾起了一丝隐秘的庆幸，庆幸自己被秦熏染看上了，随即他又在心里暗骂自己不值钱。

舒元神情里的颓废和难过终于一扫而空，再次开口，他的语气是小心翼翼的高兴:“姐姐的意思是，日后都不会收徒？”

秦熏染颔首:“我以前不会收徒弟，当然未来也不会。”

舒元不解:“为什么？”

明明秦熏染有的时候看起来很孤寂，经过这几年的观察，舒元也发现秦熏染真正的性子不太像对外的那种冷淡，而是面对好友时的开朗，偶尔还会有点傻傻的。

在潜意识里，舒元觉得秦熏染不喜欢冷清，她应该是在人群中，有好友相伴的明媚女子，而不是现在孤单一人在俟秋峰上的无心门长老，外人眼中没什么感情的俟秋尊者。

秦熏染沉思了良久，久到舒元都觉得她不会回答，正要改变话题的时候，秦熏染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不收徒弟的理由有很多，当然最为重要的一点，大概是我曾经的几个好友，她们对她们的徒弟很好，好到让人觉得她们早已把徒弟作为了家人，作为了可以托付后背的人。可是……”

说到这，秦熏染停顿了一下，思考剩下的话要怎么说出口。

舒元静静的听着，没有接话，但是大概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走向了。

秦熏染缓了缓神，接上了刚刚的话:“可是她们都被背叛了！她们的徒弟每一个都伤害了他们。”

舒元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他能预想到姐姐的好友可能被徒弟伤害了，可是他万万不会想到，是每一个。

到现在，舒元已经完全明白秦熏染不收徒弟的理由了。

有什么，是比全心全意教导出来的徒弟，用自己教出来的东西，亲手返还到自己身上更痛心的呢？

舒元现在已经不纠结秦熏染收徒的事了，秦熏染已经表明她只会教他一个。可是现在看秦熏染因为回忆而情绪起了波澜，舒元不免有些愧疚和心疼。

舒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秦熏染。

不过秦熏染很快稳住了情绪:“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收徒弟了吧。你知道她们最后怎么样了吗？”

舒元点点头，又摇摇头。

秦熏染嗤笑一声，脸上却带着悲凉:“她们的徒弟之间其实根本就不熟，她们做了好事也从来不说，到头来都变成了恶人，何其可笑。”

不熟？舒元慢慢消化秦熏染的话，不熟就意味着其实每个徒弟之间都相差了很久，被一个徒弟背叛了之后，她们最后却还是收了徒弟。

舒元不理解，明明受到了伤害还要再经历一次，这不是傻吗？

舒元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可是她们为什么要再次收徒弟呢？”

秦熏染看了舒元一眼，敛了敛眸子:“我原先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责任，或许是因为承诺。谁知道呢？”

秦熏染看着舒元还是略带懵懂的表情，轻笑一声，将室内的沉闷一扫而空:“你现在还小，还不明白这些。但是你要记住，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一群坏人里面可能也会有良善之人，一群好人里面也会有作恶之徒。”

舒元点点头，这些道理秦熏染会时常跟他说，舒元也能明白。

“我们修真之人，要做的是无愧于己，无愧于心。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但是及时弥补了，也不是一个完全的坏人，你明白了吗？”

这段话，让舒元豁然开朗，他明白秦熏染话里的意思了。

因为背叛，做错事，而伤害了师尊；又及时悔改，让他们的师尊觉得他们不是无药可救。

舒元又抬头看了一眼秦熏染的神色，秦熏染分明是能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可是她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却还是会愤怒。

舒元站起身来，郑重的对秦熏染说:“姐姐，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秦熏染莞尔一笑，将舒元拉到身前:“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跟我直接说就行。你既然在俟秋峰长大，喊我一声姐姐，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舒元抿了抿唇，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秦熏染看到这一幕，不禁觉得好笑。她突然觉得接受了这个任务来无心门，又因为埋骨深渊的事情独自镇守无心门，镇守修真界，好像也不觉得无聊了。

身边有个能让她开心的舒元，偶尔可以跟好友通讯，虽然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见面，不能聚在一起，也没有了被抛弃的感觉。

舒元点完头之后就陷入了沉思，秦熏染刚刚说的例子明显是跟她关系相当要好的朋友，如今舒元也见过几个秦熏染的朋友了，可是好像没有一个能对上号。

舒元很久之前就觉得自家姐姐的身份不简单了，一个大乘期的修士，对外震慑力极强，对内与无心门的门主他们称兄道弟，相处的朋友又各个能力出众，甚至是在那个领域里的领军人物。

这让舒元不禁好奇，秦熏染